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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问题来了,任刚和杜茹梅是中二病吗?两个教育程度良好甚至优秀,有自己高大上的本职工作,勉强说一句社会精英不过分吧?和中二病扯不上什么关系。”

“如果说是纹身文化爱好者,纹几个汉字在身上,未免太缺乏追求了。跟风狗同理。”

苏巍问:“所以呢?”

傅酒酒说:“所以,我觉得,这是一种宣誓效忠的表现,带着一种精神压制的感觉。我觉得,任刚和杜茹梅之间的感情,不正常。”

傅酒酒的建议是,从杜茹梅身边的人入手,比如她的朋友,红白蓝酒吧的女老板,方汀。

他们到红白蓝酒吧的时候,发现酒吧挂着歇业的牌子,门也关着。

傅酒酒只好拨打了牌子上方汀的电话。

突然又接到警察的电话,方汀也觉得很意外:“我今天感冒了,所以没去酒吧,你们来我家吧。”

她报了自己家的地址。

方汀未婚独居,她的家装修的颇有格调,让人坐在里面就觉得很舒服。

寒暄着关心了一下方汀的病情,傅酒酒拐入话题:“方小姐,你和杜茹梅,是很多年的朋友啊?”

方汀的感冒有点严重,一直在不停地打哈欠流鼻涕,傅酒酒说话间,她又扯出一张纸巾,擤了一下鼻涕:“是啊,我们两个从小就是闺蜜。我其实也是永定市人,小时候我父母和茹梅父母是同事,两家住在同一个职工小区,楼号挨着,那两幢楼就我们俩年龄相仿,又都是女孩子,读书什么的都同步,自然而然的就成了朋友。后来我们又一起考到了临江传媒大学,她学的是播音,我学的是策展,大学里我们关系也一直很好,直到毕业后她和任刚恋爱,我们俩关系才淡下来,差不多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联系,直到两年前才又续上。”

傅酒酒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为什么?”

方汀冷笑一声:“还能为什么,那些年她生活里唯一的变量,就是任刚。”

傅酒酒和苏巍对视一眼。

傅酒酒小心翼翼地问:“你觉得,任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方汀打一个喷嚏:“我和他交往不多,具体也说不上来,只觉得这个人阴气森森的,不是个阳光健康的良配。一开始茹梅和他谈恋爱,我就提醒茹梅,说这个男人给我感觉像蜘蛛,用温柔织网,把网织的细细密密的,不像恋爱,倒像捕食,劝她谨慎一点,不要因为想摆脱过去的伤痛就掉进别人的温柔陷阱,她不听我的,只是笑我想太多,后来还和我慢慢疏远了。”

傅酒酒打断她的话:“什么过去的伤痛?杜茹梅过去在感情上受过伤吗?”

方汀噗哧笑了:“茹梅长得这么漂亮,从小到大都是校花班花,感情上怎么可能一片空白?从小学时候起,就不断有男生给她递情书,但是茹梅家里管得严,所以她倒是到大学才初恋,没想到初恋就碰上一个渣男,”

方汀咳一声,端起水杯喝一口水:“也不能说是渣男吧。至少当时,他和茹梅两个人爱的挺情真意切的,那男生叫吕玮,是学编导的,号称编导系的大才子,人长得也十分英俊,即使在传媒大学那样遍地俊男美女的地方,他的长相也十分出挑。”

“两个人可以说是郎才女貌。他们大一的时候开始谈恋爱,大二开始一起去临江市电视台实习,当时很多同学都羡慕他们,觉得他们两个以后肯定能一起进市电视台,一个做编导一个做主持人,男女搭配夫妻店,前途无量。”

“只是没想到,大四毕业前,吕玮才突然跟茹梅交底,说他有更好的出路,家里要他去美国进修。茹梅说愿意等他,但是吕玮却说自己不一定还会回国,两个人就是因为这个才分的手。”

“这件事情对茹梅打击很大,从这往后,直到任刚出现,茹梅都再没有谈恋爱。甚至于本来已经和电视台签的合约她都反悔了,转而去了条件远不如电视台的电台工作,我知道,她是怕触景生情,不想待在和吕玮共同工作过的地方。”

杜茹梅竟然还有一段这样的伤心往事?

傅酒酒对这个叫吕玮的白月光感兴趣起来:“你有没有这个人的照片?”

方汀说:“有,大学时候,因为茹梅,我们关系也不错,经常一起出去玩,我相册里应该有我们三个人的合影,你等一下,我去找找。”

她走进卧室,片刻,拿着一张照片走出来,递给傅酒酒:“喏,左边这个男人就是吕玮。”

照片上站在最左边的年轻人,高大英俊,意气风发,比起像韩国欧巴的任刚,吕玮的气质更像美国电影里的男主角,爽朗洒脱阳光,让人看着十分想和他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