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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是汉人?”随翩话刚问完就看到随亦卷进来。

“随翩,我刚看到他们后山的墓地。”随亦眼神复杂,“里面的尸身都是被掏空塞上香料水银的,安放在悬崖峭壁上,悬棺而葬。”

木乃伊?不不,是少数民族的丧葬风俗。

随翩愣了一下,正好听到年轻人说:“我们是僰人,哥哥的棺材还没打,很麻烦的。”

“我会让你哥哥没那么快躺在悬棺里的。”随翩叹了口气,用先一波蒸过的木架夹出器械放在一个瓷盆里,趁热端过去。

患者的房间已经清理出来,点上了油灯,随翩感知手边的东西感知不用视觉可裴筱还是要用的,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已经清理掉,只剩下一张木板床上躺着的已经熟睡了的患者。

“准备好了吗?”随翩眼神凝重。

“开始吧,太阳要下山了。”已经洗过澡并且把头发全部包在白帕子里,身上换上了最干净的一件衣服的裴筱点头。

“是生是死,就看这一遭了。”裴筱把患者已经换了干净的衣服拉开,露出肚腹。

“没有碘伏,连酒精都没有,盐水用还不如不用,消毒都不用啊!”随翩深吸口气,标准的执笔式持刀。

她不求快,但求稳,力求每一个动作都像教科书一样标准。幸好,标准,随翩背过,观台前她处于学霸的本能,把手术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要求都背过。

黄铜刀片划开位于右髂上棘和肚脐连线,中外三分之一的麦氏点,斜切口,刀口四厘米,哪怕放在现代也是小刀口。

随翩是生手,原本不该这么小的刀口,可她不敢。

越大的刀口意味着越大的感染风险和更多的术中出血,而且她可以不用拉开刀口翻肠子找阑尾,她可以在腹腔内找到阑尾,只需要有一个可以把阑尾和腹膜完整地递出来的刀口就够了。

要不是对自己的手艺没信心怕弄破了阑尾污染腹腔,随翩都想直接在腹腔内截断阑尾。

出血不多,不超过二十毫升。

患者年轻,这个时代的人腹部没有随翩习以为常的厚厚脂肪层。已经被随翩调整好了位置的阑尾顺着刀口被递出来,没有阑尾夹,用这里的镊子,随翩手不够稳,会把阑尾夹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