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污名化就污名化,大不了傲傲不做国师了。」

他说得云淡风轻,就像国师之位根本不算什么,既然不算什么,何必在乎。

月季心知肚明,这国师之位不过是魔傲为逼出他才坐上的,他对这位置厌烦得很,说不定没了这位置,他不怒反喜。

舞衣更加惊怒交加。白月季看似和善可欺,却比她以前遇过的任何对手都难缠,竟想说服国师不当国师,这一人之下的位置,谁不是争得头破血流也要得到,他怎能说得这么云淡风轻?

「国师不当国师,难不成就能跟你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吗?他那张脸蛋凡见过的没人会忘记!」她语气尖锐。

「那就叫他再换张脸不就得了。」他说不定还觉得好玩呢。

月季一副这没什么的语调说,像是筷子掉在椅下,再叫下人换一副不就成了的样子。

舞衣听得目瞪口呆。

陆鱼儿大吃一惊。国师竟能想换脸就换脸,这是什么诡异之能,怪不得师父当初会出那四道题目。

到现在,她还是不懂他们四人哪里和别人不同,就说阿狼好了,那个青涩少年见了她就满嘴姐姐叫个不停,她实在看不出他有什么特别。

月季站起来道:「钱财俗话说是身外之物,对傲傲而言也是,他眼里根本就没这些,料想是你要管,他就随手交给你,你不懂他,哪里懂他的心事。」

他唇边忽然漾起一抹笑,衬得他那青黄的小脸霎时发起光来,竟神逸俊雅难言。

「我真是愚蠢,我们两人是什么关系?只要我们想要变成什么关系,那我们就是那样的关系,我何苦纠结于此,忧思到今日。」

也不顾舞衣在场,他开了房门,一股清新空气扑面,他深深吸了几口,只觉胸口这几日积存的闷气一扫而空,他大声叫唤,「阿狼,我们去接国师回府来。」

阿狼像风一样的冲来,他满脸喜色,却又马上变成苦瓜脸。

「国师说、说要月季公子你向他下跪道歉,他才肯回来。」

「是吗?要我下跪道歉?」月季轻语。

阿狼在旁猛点头,一边还露出更哀怨的神色。他想不出月季公子下跪求着国师回来的画面。

「那就只好……唉,这是下下之策呀。」

像是下了极难的决定,月季声声叹息,带着阿狼出了门。

舞衣僵坐在花厅里,面如死灰。她一辈子都在争男人,从没争输过,所以她成了京城第一名妓。

白月季所料不差,她略向国师提及金银之事,国师就将全部的钱财交给她,仿佛完全没想过这笔钱落到她手里代表着什么。

是因为他不懂,或是如白月季所言,他不但不懂,而且一点也不在乎。

为了争男人,她什么事都做过,现今为了争当朝国师,却被另一个男子给狠狠数落,她不只颜面尽失,还怀恨在心。

她嘴边忍不住露出一抹冷笑,白月季真能下跪求国师回府吗?

她不信!

而他若不下跪,国师又哪有台阶可下,纵然她得不了这男人,也没有被个男子给夺去的道理。

她缓缓的收着桌上的房契与地契,她还没有输,国师府的金银还全掌握在她手里,月季公子不掌家,国师不管钱,但国师府上上下下难不成不吃不喝吗?

白月季真是太小瞧她了,她多得是办法兴风作浪。

第九章

舞香馆立在闹街巷内,附近满是酒楼、勾栏,是京城著名的烟花之地,白日是市集,到了夜晚便是狂蜂浪蝶流连之处,人声鼎沸、摊贩的吆喝声无不传进附近人家的窗内。

魔傲倚窗而立,无聊的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忽然一阵甜美的气味传来,他立刻用力的吸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