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其实两人会吵架,起因是一件非常小的事,现在想起来,他还觉得有点可笑。

前些日子,陆鱼儿无缘无故消失,阿狼急得满头大汗,说要去把她找回来,月季也同意,说她一个小姑娘在外恐怕辛苦难捱,但若是她坚持不肯,也别勉强。

想不到第四日,陆鱼儿回来国师府,没向他这国师府的主子请罪,反倒先去小红楼见月季,当夜,月季就对他说,不让陆鱼儿当婢女,他要收他为徒。

他正抱着他的身子,加上为自己擅自惩处了孙氏夫妇的事不安,怕月季恼他,所以点头同意。

之后陆鱼儿就常到小红楼,有时月季下不了床,在床上休息,她就贴身服侍,渐渐他发现,自己与月季相处的时间,硬是被这个女人给瓜分了。

为这事他发起脾气,但月季眉一抬,丢给他两个字——

幼稚!

他差点没气死,心情更恶劣,又见那女人仗着学咒的时辰到了,进了房间,月季要他离开,他当场翻了脸。

学咒就学咒,为啥要孤男寡女在一起,他知道在自己之前,月季并无那方面经验,但该不会跟自己在一起后,他想要跟女人也试试看吧?

这样一想,他顿起杀意,只说了一句——「我弄死这个女人,看还有谁敢挡在你我之间。」

他咒还未使出,只是抬起手臂,月季已经脸色大变,拿起茶壶,泼得他满头满脸的水,他错愕不已,月季却难得对他发了脾气。

「出去!」

他被月季施的咒给震出房门,差点摔得四脚朝天,呆了一会,随即愤怒得火冒三丈,月季竟为这个不知哪来的女人,不但泼了他满脸的水,甚至还把他逐出房门,他魔傲何曾受过这种屈辱。

他踏出国师府,扬言月季不向他道歉,他一辈子都不会回府,然后就在舞衣香馆住了下来。

结果月季这半个月来非但没来请罪,甚至连托人带话都没有,只有阿狼拼命求他回去。

没见到月季本人来道歉,他心情恶劣,说的话更决绝,但其实他心焦如焚,像热锅上的蚂蚁。

忍不住的,心头泛上他最深的忧虑——月季是不是有他、没他都一样?

是他半强迫月季欢爱,也是他半强迫月季活下来,从头到尾,月季可有对他说一句喜欢或爱?

没有!

他只是无可奈何的叹气,与用像在看小狗的眼神看他。

魔傲五内俱焚,越到三更半夜心上那缺口越凉,他担忧烦恼、心情苦闷,但到了隔日,依旧装成一副唯我独尊的国师派头,心里却暗暗祈求月季快来接他。

只要月季肯来接他,就算他不说一句道歉的话,他也会乖乖跟他回去,到时关起房门,任他要怎么打、怎么骂,甚至罚他跪,罚他一辈子只能睡在地板上,他也绝无二话。

但显而易见的,上天并未听到他的祈求,因为月季不曾来过。

他做错了吗?还是他对月季的爱已经让他昏头?

不知第几次,他悄悄的叹了口气,望向窗外行人的眼神,也充满哀怨,为何月季还不来接他?该不会他真信了他对阿狼说的那些难听的话吧!

有时候也会忍不住一丝悔恨涌上心口,他这张嘴为什么不能诚实些?

他垂头丧气,不管舞衣跳多美的舞,手捧多好的酒,他也心不在焉、食不知味,每日除了叹气,他便无事可做了。

这种日子,他过得快要发疯了。

国师府小红楼。

月季慵懒的看向窗外,最近他又丰腴起来,气色也好多了,他不禁想自己的身体变化恐怕跟心境有关。

随侍咒王的时候,不论身中多少咒与毒,他都咬牙坚强的活下来,只因他想回去见于七娘。

见了于七娘之后,他一心求死,身子骨瘦如柴,一副油尽灯枯模样,直到进了国师府,被傲傲给疼着、宠着,他现在已经不再吐血,甚至开始长肉,青白的脸色也慢慢红润起来,他知道这不只是因为傲傲不断的渡给他举世无双的护身咒,更因为自己已经贪恋这个世间、眷恋傲傲的体温,他想活下去,与傲傲在一起。

「师父,您还在气国师对孙氏夫妇的处置方式吗?所以才这样为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