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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诚似懂非懂,半梦半醒地点点头:“爸爸……诚诚想爸爸……”

孩子稚嫩的呼唤总会触及到母亲柔软的内心:“对不起诚诚,如果妈妈告诉爸爸你是他的儿子,爸爸或许又要误会妈妈再制造阴谋。”商夏抹掉眼角的泪,托起儿子的小肉手亲了亲,当妈的没有不想让孩子过上好日子的,但是她又只能瞻前顾后地保守秘密,因为她与宗海晨之间的关系剪不清理还乱。

这时,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顺着山中的方向传来,商夏捂住孩子的耳朵,辨别方位的同时不禁心中一惊,是安置祖坟的后山?!

想到这,她先关紧门窗给孩子盖好棉被,继而撑起油纸伞冲出家门。门外狂风四起雷电交加,她逆风前行,还没走出多远,就看见老镇长与几位壮汉身着斗笠蓑衣跑在前方。商夏急忙追上队尾的老乡,问他是不是后山出事了,答案是肯定的,雨势太大,压垮了斜于山壁上的数颗树木,而考古队的帐篷就在搭建在树木滚落的范围内。

听罢,商夏丢掉纸伞冲向了出去,顶着强劲的寒风超越跑在最前面的人。当她看到一颗粗壮的树木横在道路中央时,想都没想便爬上树杆,不顾及横七竖八的锋利枝干,焦急地攀爬着。

待她翻过去之后,雨水顷刻间洗刷掉遗留在枝叶间的血迹。

同一时间

在后山安寨扎营的考古队被倒塌的树木团团困在其中。队员们纷纷挤上车避难。所幸没人受伤,但也有不可预测的危险,比如——巨大的树杆滚落山体,将整辆面包车推下山涧。

而宗海晨,用车头顶住断裂的树木,加大马力试图将零零散散挡住去路的树木推进山沟。雨大路滑,这样做无疑冒着极大的危险,一个不留神就有可能车毁人亡。但他知道不能再等,一旦形成一定规模的滑坡,所有人都得死。

微乎其微的拍打声从车门外传来,宗海晨探头一看是商夏,刚要按下车窗叫她赶紧走,她已然一转身翻过断木往回跑,迎上后面的山民,快速汇报前方路况,叫他们快去准备绳索把家里的大牲口都牵过来清扫障碍物。

老镇长一声令下山民立马行动,不等镇长问商夏哪里受伤了,她又爬上树杆向危险路段跑回,再次敲响宗海晨的车门。

宗海晨见她这浑身上下又是血又是泥的,拉开车门一把将她拽了上来,商夏气喘吁吁地说:“别……别担心,各家去牵牛马了……等树木清开,立刻把车开出去……”

她显然帮了大忙,宗海晨暗自舒口气,将纸巾盒丢在她腿上:“我压根就不担心。”

商夏抽出纸巾擦拭泥泞血水,见泥汤子顺着裤管淌在干净的脚垫上,她赶忙抽出几张纸巾弯身清理,可是手还没碰到脚垫,又被他一把推起来,他不耐烦地说:“正好该洗车了。”

“反正我也湿透了,我去跟你们的人打声招呼,免得他们提心吊胆。”说着,她打开车门窜下车,向十米开外的面包车艰难前行。

宗海晨把后照灯调到最大,透过模糊的后视镜看向在风雨中飘摇的瘦小身影,又急忙盯住山坡的位置,唯恐再有大石断木滑落。

直到商夏上了后面的车,他才收回紧张的视线,再次发动引擎推移障碍物。

不大会儿的功夫,伴随一阵阵牛吼马嚎的到来,开始清理断木碎石。考古队队员们也穿好雨具下车帮忙,商夏则冒着雨蹲在路边捆绑树木以便拖拽。

经过两个小时的浴血奋战,终于将阻碍机动车行驶的断木与石块统统清理一空。

雨还在下,甚至越演越烈,队员们对山民们感激不尽,无不奉上最诚挚的谢意,可刚要握起商夏的双手表示感谢,商夏惊呼一声转身就跑,儿子已经独自在家待了几小时啊!

车轮超越商夏的步伐,宗海晨翻手拉开后车门,商夏明白他的意思,想送她去想去的地方,可是她……“不用,我……”

话没说完,宗海晨哐地一声拍在车门上:“叫你上来就上来,怎就这么矫情?!”

“……”商夏钻进后车厢,小声指引着回家的方向。

抵达院门口,商夏一个箭步冲进院门,心里一边祈祷着宗海晨别进来,一边又希望他进来暖和暖和休息片刻。

宗海晨确实也没想进去,可偏偏车油也就只够勉强下山的量,饥寒交迫、全神贯注折腾几小时,望着屋中微微烛光很是向往。

推开虚掩的院门,正犹豫不决时,商夏打开屋门朝他招招手。

宗海晨首先看向安睡的男孩,环视简陋的木屋,在看商夏,正蹲在木柜前翻找什么,随后取出一套崭新的男式粗布衣裤放在桌边:“我去给你烧洗澡水,衣服一会再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