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痛感说来说来,宗海晨使劲地甩动手指:“属狗的你?!”
商夏死咬不放,宗海晨愤懑地抬手欲打,但生平没动打过女人的他还是没能下手,他气急败坏地捶了下方向盘:“送你送你行了吧!松嘴!”
商夏这才作罢,只见一排清晰的齿痕停留在他的虎口处。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握住他刚打算抽走的手,先是吹了吹,又伸出舌头舔了舔红肿的齿痕。
“对不起,刚才太着急了。”
宗海晨没听清她说什么,夺过手,想都没想便放在嘴里含了下,又如泄愤般抽出纸巾猛擦:“恶心死了弄得一手都是口水!”
“……”商夏捋了捋凌乱的长发,一抬手发现衣扣被扯丢两颗,她悄悄攥住大敞的衣领,小幅度地低头寻找扣子。
而宗海晨正在气头上没注意她正深低着头,烦躁地踩下油门,“咚”地一声,她的头部磕在位于头顶上方的车前架底盘上。宗海晨捏住她肩膀向后拽,力气稍微大了点,不慎把她的衣服从肩头上扯落,立马露出白色的文胸挂带。
42、这可耻的怀念
气氛尴尬,事态诡异,只见大牛手举大石头连喊带骂地冲过来:“畜生!禽兽!不就是求你送孩子上山吗?!你居然逼小夏出卖肉体?!”
商夏缓了缓情绪,一手攥紧领口一手推门下车,急忙拉开后车门:“你误会了大牛哥,快抱诚诚上去。”
“别怕,有大牛哥在不会让这城里人欺负你!强抢良家妇女还有没有王法了?!有种你给我下车!”车体高大,大牛只得跳起脚抓拽宗海晨的外衣。
商夏抱着孩子几经劝慰非但不见大牛平息怒火,反而引来乡里乡亲的聚众围观。不明真相的村民听到大牛的谩骂声以为宗海晨趁人之危耍流氓的不光彩事件,不由对宗海晨指指点点唧唧歪歪。
宗海晨只感耳边嗡嗡作响,按下车玻璃,面朝大牛一声怒吼:“你还有完没完?!我想什么时候睡她就什么时候睡,还用得着硬来?!”
听罢,村民们不由全体向后扬了下头,又集体看向大牛,大牛见商夏听到如此有辱名声的言辞仍旧保持沉默,继续拍打车门大喊:“放你娘的屁!你给老子下来说清楚!——”
“哪凉快哪待着去,说你妹啊说!”
“对啊,小夏就是俺妹子!”
商夏早被吵得头晕脑胀,将大牛强行推上车,默默地说:“他说的是事实,上车吧大牛哥,孩子需要休息,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大牛晕头转向地坐上车,商夏后脚跟进,关上车门,请宗海晨开车。
一路上,大牛果然很安静,看看宗海晨的后脑勺,又看看蹲在孩子身旁的商夏,平日里别说撕破衣裳这等大事,就连镇里的坏小子调戏两句都会被她暴揍,所以完全搞不懂个性刚烈的商夏怎就偏偏对宗海晨忍气吞声。
开到镇门,商夏道了谢,请宗海晨停车,自顾自抱起孩子往家走,大牛紧随其后,难以置信地问:“小夏,你不会看上那个城里人了吧?”
“刚才情况太混乱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大牛哥解释,其实他就是诚诚的父亲宗海晨,不过他并不知道孩子是他的,所以请大牛哥务必帮我保密。”
“?!”……信息量太大,大牛除了眨巴眼就是张大嘴。
“我猜想,考古队不会在咱们这待太久,大牛哥也不要再去找宗海晨,我和他应该也没机会再见面,我只想带着诚诚安安静静过日子。”
商夏一路都在考虑要不要把事实告诉大牛,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讲出真相,避免他为了替自己出头再次找上宗海晨理论甚至大打出手。大牛护着她是好意,可宗海晨也不该受到责骂,反正错都在她,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
前脚返回家门,倾盆大雨后脚灌溉大地,商夏唯恐儿子着凉,端来炭盆暖和房间。她坐在床边,先给还在昏睡的儿子掖了掖背角,又拉过小木桌在旁做针线活。窗外大雨噼里啪啦地敲打着门窗,屋内“小雨”扑簌簌地淌下脸颊,她蹭掉又流,流了再蹭,他对她的恨意根深蒂固,似乎任何解释都无法改观。
“妈……渴……”宗立诚闭着眼睛扯她的衣角,但因伤口疼痛又很快进入睡眠状态。
商夏洗干净双手,用小指沾着温水帮孩子滋润嘴唇,想起宗立诚吵着闹着要的生日礼物就是见到亲生父亲,虽然见面方式如此惨烈,但终究有幸见上一面。
“爸爸救了诚诚的命,诚诚的血管里流淌着爸爸的血,有没有感觉很开心很温暖?”商夏喃喃自语,诉说着她也感到幸福温暖的大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