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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滟回京,君卿洌早便欲亲自迎接,哪想到旖滟还没能进轩辕城,便传来了她失踪的消息,君卿洌情急之下这才连夜离京,赶往黑水镇,岂料又凑巧抓获了刺客余孽,得知了旖滟的真实身份。

而君卿睿和夜倾合谋掳去旖滟,这些事情都是在暗中进行,君卿洌到此刻还不曾查明事情真相。他并不知是何人掳了旖滟,原本还忧心忡忡地令人在中紫国境内找寻旖滟,却不想竟先收到了旖滟的传信,此刻他匆匆赶到,真正见到旖滟,他才恍若从梦境中走出,真正相信她是安然无恙地站在了自己面前。

本便是久别重逢,又担忧了两日,此刻君卿洌瞧着近在咫尺的旖滟,无论如何也移不开目光,她说的话入耳,他都未曾听个清楚。

旖滟见君卿洌目光灼灼,近乎贪婪地盯着自己,她开口打破沉默,他竟也极失礼地不做回答,不由微微蹙了下眉,又道:“太子殿下何故如此看我?可是不知该如何处置我这个先帝遗孤?”

旖滟的声音微扬,语气带着三分不喜,君卿洌这才回过神来,竟是一把握住了旖滟放在扶手上的柔荑,急声道:“我不管你是何人,也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都不会伤害你,更不会纵容任何人伤害你,滟儿妹妹,我会用性命保护你,你要信我!”

君卿洌的神情带着几分激狂,几乎是用尽全部气力攥着旖滟的手,口气郑重中,几分急切,掷地有声。

君卿洌对自己的那些心思,旖滟怎会没有察觉,君卿洌此人一向内敛沉稳,旖滟没想到他此刻会突然失礼至此,愣了一下,待反应过来,手已被君卿洌紧紧握在了掌心。

君卿洌似有些紧张,掌心有些潮热,捏地旖滟的手骨骼发疼,她抽手之下无奈君卿洌竟握地极紧,任她挣扎了两下都未能将手从他的掌心中抽离。

见君卿洌风尘仆仆,身上还有昨日雨夜赶路的泥泞,又闻他声音中满是真诚,旖滟虽不喜他的举动,但也狠不下心冷言发怒,只郑重无比地盯着他的眼眸,道:“太子殿下说笑了,太子殿下金枝玉叶,我何德何能,实在不敢劳太子用性命保护。再说,我也并非是面团揉成的人,可以任人随意拿捏欺辱,我自己便能保护自己,实在无需他人保护。”

旖滟言罢,又轻挑唇角,嫣然一笑,道:“即便有人以势压人,欲欺辱于我,也自有他替我出头,我相信有他在,没人可以伤害到我!”

旖滟说这话时,神情不知不觉间便柔婉了起来,绝美的面容之上忍不住浮现出清甜羞涩的笑意来,那轻轻勾起的唇瓣上有着难以掩饰的信任、依赖和甜蜜。

旖滟素来清冷,君卿洌何曾在她面上见到过这样小女儿的神态,一时目光发怔,头脑一片空白,竟是不能理解旖滟所言。而旖滟却已趁君卿洌愣神之际,迅速地将手抽了出来。

握着的掌心一空,君卿洌怅然若失地回神,这才意识到方才旖滟说了什么,想着她那话中的“他”,再想着旖滟方才那情意绵绵的模样,分明便是想到心上人甜蜜幸福的小女人姿态,君卿洌俊面登时为之发白,几乎有些不可置信地喃喃道:“他?滟儿妹妹……心中有人了?”

他说着,声音已是有些低颤,旖滟既认定了凤帝修,自不会给君卿洌任何希望,闻言笑容恬淡,道:“是,我心有所属。”

她的话轻飘飘,响在君卿洌耳边却犹如炸雷一般,那心有所属四个字,令君卿洌俊面惨白,失魂落魄,他举止一瞬无措,本能欲做些什么,掩盖狼狈之态。

抬手去拿桌上的茶盏,岂料手下力道一个失控,那茶盏登时便在手中四分五裂,茶水泼溅了一身,手上也被碎瓷片割伤,更见狼狈起来。

旖滟垂了眼眸,倒不知该说些什么了。恰紫儿脚步匆匆地奔了过来,见君卿洌捏碎了茶盏,屋中气氛极为古怪,紫儿难看的脸色更加为之一变,怒气腾腾冲进屋,竟也不顾身份,便冲着君卿洌大声道:“算我们小姐看错太子殿下了,本以为太子殿下是个风光霁月的,小姐才将落脚之处透露给太子殿下,没想到太子殿下竟两面三刀,不仅将小姐的行踪出卖给皇上,还要置小姐于死地!枉费小姐以前全心全意帮助太子,倒是帮了个薄情寡义的小人!”

君卿洌正心神俱碎,被紫儿撞到狼狈之态,又被她指着鼻子大骂,登时面色一冷,周身散发出暴怒之气来,旖滟一惊,忙起身将紫儿拽到了身后,道:“紫儿不得无礼!何故如此,有话好说。”

紫儿见旖滟还袒护着君卿洌,跺了跺脚,急声道:“小姐,方才煞九来报,说是隆帝带着一大队的禁卫军已进了这玉城,往此处杀了过来,眼看着就要到了,隆帝此来定是为了小姐!小姐,咱们快出城去吧,再不走就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