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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滟冷笑,不由侧目瞧向凤帝修,道:“这么说我不给机会,倒还是我不够端方贤惠了?”

凤帝修见他反唇相讥,心下倒松了口气,暗道她还愿意搭理他,真好。岂知接下来便听旖滟冷声道:“你走吧,别让我看见你!”

凤帝修只觉被这一句话给打进了地狱,整个人像在炎热的夏日一下子掉进了冰窟窿,脸色骤然一白,不由地狠狠一扯马缰,勒地胭脂长嘶一声,人立而起,停了下来,躁动地刨着蹄子。

只这会儿功夫,旖滟已奔出去极远,凤帝修白着脸,双眸却被烧地通红,催马便追。

凤帝修是个爱马的,胭脂自成为他的爱马,一向被善待,如今主子一个没分寸,缰绳竟是生生勒地马嘴开裂,鲜血流淌,胭脂闹起脾气来,哪里还肯听话。凤帝修催马,它却不配合地在原地打转,凤帝修此刻哪里顾及得上马儿,见旖滟已在远方变成黑点,厉声喝道:“找死!”

说罢,不顾胭脂的反应,将缰绳扯得更紧,胭脂感受到主子身上的暴躁冰寒,甚至是杀机重重,被强硬催赶,到底屈服在强势之下,又飞冲而出。

待到靠近旖滟,凤帝修却是飞身而起,直接从胭脂身上腾出,身影一闪,落坐在了旖滟的马后,手臂环过她的身子,扯住了马缰,一面控马,一面道:“我不走,女人,你这辈子便莫想甩脱我,上天入地,都没那个可能!”

旖滟见他竟敢这样强势,恨得俏脸冷峻,一肘撞向身后,沉声道:“凤帝修,不,无双太子殿下,话莫说的太满了,这世上绝对不可能所有事,所有人都在你的掌控之中!起码,我盛旖滟不在此例!”

凤帝修闻言苦笑,他若觉得能够掌控得了旖滟,此刻哪里还会如此的惊慌失措,心慌意乱,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他硬生生吃了旖滟一肘,声音温软,道:“滟滟,我不是有心的,你有气,骂我、打我都好,莫说这等伤人伤情的话,可好?”

旖滟却不搭理,再度曲肘往身后狠撞,似是打定了主意要将凤帝修从马背上撞下去。她的力道不轻,凤帝修硬生生地受了四下,饶是身子结实,胸口也是一阵闷疼,旖滟再度用力撞来,忙丢了马缰,出手包住她的后肘骨节化解了力道,继而手臂一个用力,从身后将旖滟连人带胳膊地抱紧,任她怎么挣扎都不松一下。

旖滟动弹不得,气得睫毛颤抖,恨声道:“放开!”

凤帝修却耍起赖来,俯身在旖滟耳边低语,道:“不放,放开媳妇便跑了,我年纪不小了,母后催着我将媳妇带回去给她看呢,我这年纪也老大不小了,媳妇跑了,谁给我生娃子!”

旖滟气急反笑,道:“哈,原来高高在上的无双太子殿下是为了母亲才寻上我的,承蒙高看,本公主不稀罕,要生娃子趁早找别人去!”

言罢,她声音陡然一冷,却轻了不少,道:“我再说最后一遍,放、手!”

凤帝修不怕旖滟张牙舞爪地拳脚相向,不怕她内强中干地连讽带刺,可就怕她这种冷漠的认真,闻言下意识地就要缩回手来,可随即却又想,这一缩只怕当真越发没机会哄她回头,心一狠,他抱地更紧,一个用力,干脆将旖滟从奔驰的马背上抱起,身子在空中一旋,往旁边的原野倒去,他背砸在秋日枯黄的草地上,抱着旖滟一翻,将她压在了身下,不急着说话倒是指尖一动,随手从地上抓了根草叶,用尽真气射了出去,草叶若利刃直直刺入马儿屁股,那骏马嘶鸣受惊,瞬间便跑了个无影无踪。而胭脂受了委屈,早在凤帝修离开马背,它便闹脾气地弃主而去了。

见旖滟挣扎不停,凤帝修这才松开了她,旖滟站起身,顾目一望,四下原野一望无际,除了天上的星星还算热闹,入目除了她和凤帝修已再没旁的人和马,空寂的气人。

旖滟心道,怪不得那混蛋松开了她,忍不住咬牙瞪着凤帝修,道:“好!好!果然是无双太子!”

说罢心知靠双腿跑不过凤帝修,索性原地坐下,冷冷瞧着凤帝修,道:“我且问你,当日客栈中那青年商人所言可是真的?”

凤帝修见旖滟不跑了,松了口气,忙在她身边蹲下,目光带着淡淡的恳求,道:“滟滟,你听我说,那时候我没想到……”

他话未说出,旖滟已是冷声打断,道:“你只肖回答,是不是真的?!”

凤帝修见她这般,叹了一声,道:“是真的,但却不尽不实。”

旖滟闻言却笑了,道:“是真的便好,这么说,无双太子缠上我,就是打定了主意将我纳回去当个小妾的?我倒不知我娘竟是给我生了张小妾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