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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卿洌这话说完,凤帝修眸子中的锐色倒消弭不见了,面上只剩下温悦的笑意,只他心里却已被气炸。

旖滟不喜欢被他派的人盯视着,那日听了她的话,他回去便将人都撤了。今夜风雷大作,君卿洌又是武功高手,君卿洌独身一人潜进弑修院来,他根本半点都不知道。他这会儿过来是传授旖滟内功心法的,谁知他冒雨过来,竟就瞧见了花厅中君卿洌握着旖滟的手含情脉脉的一幕。

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有男子进了他心爱之人的闺院,这已够令他郁结了,又瞧见这样暧昧的一幕,凤帝修五腹六脏简直都要冒烟自爆了,他冲进来,旖滟竟还任君卿洌握着手,君卿洌更是嚣张,拉着他女人的手说着煽情的话不算,竟然还表现地像此间的男主人一般,更令他气恨的是,君卿洌是蓝影的旧主子,君卿洌话落,蓝影连一丝迟疑都没有,竟恭顺地真跑去倒茶了!

这倒真真像是他是不速之客,闯进了别人的家!

凤帝修心恨不已,却笑得一派悠然,他身影一动,可却并不往君卿洌相让的那太师椅去,反倒是到了靠北窗的那张雕花美人榻前,接着手指一挑便松了腰带,竟是解起衣服来,口中闲适地道:“蓝影,记着冲甘露茶。”

他言罢已将解开的腰带随手丢在了美人榻上,那边蓝影背对这边冲茶,闻言便回道:“奴婢知道,自然冲谷主最喜的甘露茶,而且要第三泡的,最是微苦甘长嘛。”

“好奴婢,还要谢谢太子殿下,将这么可心的奴婢送给了滟滟。”凤帝修说着已是脱去了一身白色外裳丢在了一旁大太师椅上,双脚将靴子一蹬一脸舒坦地滚倒在了美人榻上,这才又瞧向了君卿洌,道,“我到了滟滟这里怎会客气见外,太子殿下实在是多虑了,我这一身湿透,脱下来晾上一下,失礼之处太子殿下莫要见笑啊。”

凤帝修此刻身上虽没露半点肌肤出来,但却是穿着一身的亵衣亵裤足衣,这般模样根本就是拿旖滟这里当成了他自己的家。他此举太是不妥了,根本就是大为失礼,可他偏做的理直气壮,自然而然,那悠然躺在美人榻上翘着腿的模样,根本就叫君卿洌有种这里就是凤帝修寝居之处的错觉。

他剑眉蹙起,面色难看起来,见旖滟坐在一旁吃茶竟是半点反应都没有,君卿洌便更是双拳紧握,银牙紧咬,满脸铁青了。

一个男人在一个女子面前脱成这般模样而那女人竟半点反应都没有,这说明什么?根本就说明凤帝修不是头一次这样干!他竟和旖滟已亲密到了此种程度吗?!

听着蓝影的话,再瞧凤帝修这嚣张的态度,君卿洌立马成了五腹六脏要冒烟自爆的那个。

凤帝修将君卿洌难看的脸色看在眼中,心下一阵得意。他早算准了,他脱去外衫旖滟根本就不会有什么话,他入住盛府那日,这女人穿着撕的乱七八糟,露着亵衣亵裤的衣裳都敢跑到千安王府去夜探,见到他一点遮掩意思都没有,这女人比他更不将礼数规矩看在眼中。可君卿洌不了解旖滟这性子,见旖滟没甚反应,只怕要被自己气死。

当然,凤帝修也知道,今日旖滟又清理了下院子,如今弑修院的大小奴婢都是旖滟的心腹,这处又只蓝影伺候着,他如此根本就不会传出去影响了旖滟的闺誉。

他毫不掩饰眼中的得色,于君卿洌目光相触,空气中似有烟硝相激而起。

蓝影伺候在屋中,她泡了茶转身见凤帝修脱了衣裳躺在美人榻上,不由一诧,随即面露恼色,只她未言,便察觉到了屋中两个男人针锋相对的气氛,又见旖滟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她便又闭上了嘴。

旖滟冷眼旁观,岂能感受不到两个男人之间的无形战争?原是君卿洌先动了心思,故意刺激凤帝修,旖滟心中已然不悦,倘使凤帝修不接招,旖滟自会帮着他,可偏他比君卿洌更过分,见两人旁若无人地对峙起来,旖滟只觉幼稚,她执杯品尽盏中茶,便将茶盏重重往桌上一放,冲愣着的蓝影道:“我的好茶不是给那心浮气躁之人呈了口舌之争后牛饮解渴的,都倒了吧。”

言罢她已起身,越过凤帝修和君卿洌相激的目光直接便出了花厅,冷声道:“送客。”

见她恼了,凤帝修和君卿洌几乎同时站起身来,本是都欲追上佳人解释好言一番的,可瞧对方皆是此意,便都又气怒地瞪向了对方。君卿洌懒得再和凤帝修斗气,倒令旖滟生怒,他想要紧的还是让旖滟消气,于是他率先不再理会凤帝修的怒视,转而去追旖滟。

凤帝修却刚好相反,他左右住在这盛府中,君卿洌想当着他的面再有靠近旖滟的机会那是做白日梦,君卿洌想去哄旖滟,他便就不让。待解决了君卿洌,他再找旖滟赔礼便是,左右君卿洌总是要回东宫的,耗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