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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你交代。”张咏琳突然暴怒,她拿起餐桌上的杯子照着张雨齐的脑袋就砸了过去,玻璃杯砸在张雨齐额头上,又滚落地上,摔得粉碎,“小白眼狼,白养你这么大,翅膀还没长硬呢,就跟姑妈较上劲了。我告诉你张雨齐,你马上给我老老实实回英国去,拿不到学位甭想回来,还给你交代,长能耐了你?”

“凭什么我要听你的?我才是永惠的法定继承人。”张雨齐用手捂着脑袋,不服道。

“凭什么?凭我是你姑妈,凭我把你拉扯大,还凭什么?你想当继承人,等我死了吧。”张咏琳冷笑着说完,看都没看张雨齐一眼,就转身上楼了。

“咋的啦?”保姆曹姐听到摔杯子的声音,从厨房里跑出来看。“咋还把杯子摔了呢?”曹姐大惊小怪道。

张咏琳的强势和蛮横让张雨齐怒火中烧。尤其是他从她的眼神里读到的都是对他的不屑和蔑视,这激起了他无限的怨恨,夺了别人的财产还霸占得这么心安理得理直气壮,真是没有天理。但他也无可奈何,他本来是想和姑妈好好谈谈,在谈话中突然穿插问一下车祸的事,让她措手不及,坦露车祸真相,没想到刚说了几句两人就吵起来了,这让张雨齐有些懊恼,甚至后悔自己有点不冷静,车祸才是真正重要的事,为什么要与她纠缠良元的事呢。

张雨齐没理会曹姐的一再询问。他气哼哼地回到自己房间,在房间里闷坐了一会儿,想起公司还有好几件急着要处理的活,就穿好衣服,拉开房门,上班去了。

是刘一璃发现张雨齐脑袋上起了个大包的。“都出血了,怎么搞得?”刘一璃吃完午饭来串门,一眼就看到张雨齐脑袋上肿了个大包,心疼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没事,磕的。”张雨齐淡淡地说,他已经感觉到额角火辣辣地疼,刚才在洗手间里看见头上起了个大血泡,就把头发往这理了理,试图遮盖住。

“这么大人了怎么走路不看着点,还磕了?真让人操心。”刘一璃怜爱地埋怨道。

倪可欣可就不那么好糊弄了。张雨齐去她办公室送文件,她瞄了一眼张雨齐额头的大包,说:“怎么?还动手了?”

“杯子砸的,一谈就火冒三丈,操起杯子就砸过来了,撵我回英国呢。”张雨齐心有余悸地说。

“她那脾气。那你怎么想?放弃吗?”倪可欣担心地问。

“当然不能放弃,她那样绝情,说明心中有鬼。既然撕破了脸,更不能让她得逞了,宁可将来对簿公堂,我也不能这么灰溜溜回英国。”张雨齐很坚定地说。

晚上,张雨齐洗漱完正准备回自己房间,在楼道里碰到了到楼下餐厅取牛奶的张咏琳,张咏琳有睡前泡澡的习惯,泡完澡有时还要喝杯牛奶,张雨齐正逡巡着要不要与姑妈打招呼。张咏琳看都没看张雨齐一眼,自顾自地取了牛奶,甩下一句话:“把自己的东西收拾收拾,下周就回英国去。”

“我不。”张雨齐冲着张咏琳的后背,倔强地说。

张咏琳头都没回,端着牛奶自顾自地上楼去了。张雨齐的这声抗议声音虽大,却也只像回荡在楼道里的一缕稀薄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