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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这样想想,他都已经犹如被毒蛇啃食内心。

……她不愿意又如何?她如今是宁纾公主,将会是他的妻子,天经地义对他事事顺从,为他诞下子女,为他操持内宅。

……她不愿意又如何?只要能和她成婚,和她共度一生,他就已经满心欢喜,他会将天下所有至珍至宝奉献给她,只爱她一个人,他会做到的。

……他也不一定会疯,他的子嗣也不一定会如他这般……梁王室也有很多正常的人……

……如果,她不知道呢?

梁樾寝居的灯火亮了一整夜,灯火晕黄色的光被浓浓的大雪覆盖,一丝暖意也无。喜在廊下站着,万分好奇国巫乩跟相国说了什么,明明从宫里出来时,相国是前所未有的愉悦,为何如今气压低得连送早膳的庖厨来了,他都不敢上前?

喜踌躇犹豫了好一会,都没胆子开口,不想里头相国突然喊他。

喜缩着脖子,露出真挚的谄媚笑意,躬身走了进去,只见相国依旧是昨日的穿戴,气色如同发病之后的苍白,他吃了一惊,人已经跑了过去:“相国可是不适?可有服药?”

梁樾摆摆手:“本相无事。”

喜松了口气,见梁樾面上没有愠色,赶紧把庖厨唤了进来,为相国布菜。

一切好似很平常,相国除了脸色不大好看外,也没有别的不对劲。喜想了想,或许昨夜不过是忙于政务呢?以往也不是没有过。

他见梁樾如往常一般用膳,大了胆子装作无意道:“相国不妨尝尝这个石榴膏,大雪纷飞的日子还能用新鲜的石榴榨汁熬出膏,也是极为难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