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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奏章上红彤彤的一片,似是一盆冷水兜头泼下,把她的恼怒全然给浇灭了——他是嗜杀成性的摄政相国梁樾,那还是算了……

“相国既是病了,那些虚礼自然不用在意。诸多国事都有赖相国,相国可要好生保重身体。”宁纾例行公事一般说完就想走,但是又顾及到自己如今是对他“求爱遭拒”的“怨妇”人设,便又多说几句:“听闻相国昨日送我回宫后就病了,我心下十分担心,一早便来探病。可……相国厌烦我,我也是知道的,能见相国无事,已是心满意足,这便告辞了。”

“公主稍待。”梁樾叫住她,转而命寺人收了这些奏章:“本相今日疲乏,叫外面的人都散了吧。”

宁纾一口老血呕在心头——送礼、提前见了她、留下她不再见其他人,他这是把她架在架子上烤吧?

宁纾僵了僵唇角,憋气弄红了脸颊眼眶,才颤着声:“相国……可是还要训斥我?我知错了,以后一定从一而终,再不敢来招惹。”

梁樾伸脚让寺人穿好鞋,然后拢了拢织金白袍走近她,眸光似水,直把宁纾看得心里发毛。

他才开口,眼角眉梢都是绵绵情意,嗓音低醇:“臣生的好看,公主爱慕臣,何错之有?”

艹!

宁纾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

他昨天明明不是这么说的!

这是生病了?还是中邪了?总不会是被穿越了吧?!

见宁纾被震住了,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梁樾低声笑了笑,又走近了一步,果见她不自觉退后一步,于是他停下脚步:“昨日公主唱的歌非常好听,能否给臣再唱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