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恪之一动不动, 盯着窗外, 侧面的线条,仿佛有些僵硬。

司机到底是在这个位置待久了,又给徐恪之开了几年的车,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有的。从后视镜里看了两人一眼,轻咳一声,说:“小姐,您的座位旁边有一件外套,如果您冷了,可以先披着。”

俞鹿其实被扔上来时就看到了,那是徐恪之今天中午时穿过的外套,柔软厚重,衣服一个角正被她压着,被雪水濡湿出了深色的印。

只不过,她不敢贸然去拿。

从踏上车子开始,一场无声的试探,或者说是较量,已经开始。

重新见面后的第一次相处是如此地重要。每个句子的语气,每一个举动甚至是眼神都会是影响暗流如何涌动的至关重要的细节。

现在司机提到了,大概就是徐恪之的意思。她还岂有不伸手的道理?

俞鹿抬眸,看了一眼徐恪之的脸色,见他面沉如水,没有反对的意思,就垂眸道了谢,将衣裳披在了自己瑟瑟发抖的身体上。捂紧了好一会儿,她的脸蛋渐渐浮现出了一点血色。

余光看向了窗外,俞鹿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车子开的方向,距离她住的地方越来越远了,简直是南辕北辙。

这么下去,她天黑都回不了家了。

徐恪之在想什么?他让她上车,总该是有送她回去的意思。那这一出……难道是想逼她说话?

一秒之间,千念百转。俞鹿看着窗外,轻轻开了口:“……徐公子。”

因为在张小姐家待了一天,授课需要说话。俞鹿的嗓音有些轻微的沙哑,动听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