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泉州的时候,俞鹿哪次闹脾气了,不是一大堆人围绕着她、极尽所能地哄她开心的?结果这回遇到的这人, 居然像块不解风情的木头似的,连说句好听的话哄她都不会。

从小就被捧在手心上的大小姐,在这一刻, 终于体会到了何为落差。有过的幻想, 也都尸骨无存了。

近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惨事, 一件件地浮现了出来——突然冒出一个系统, 说她的哥哥会英年早逝。紧接着就被狠心的父亲逼婚, 逼婚不成, 便被扔到了山里, 成了地里一棵没人疼的小白菜。

越想越是觉得自己可怜, 俞鹿呜咽了一声, 泪水决堤得更厉害了, 用手背使劲地擦了擦眼。余光在这时瞥见, 岸边躺着一个灰蓝的布包, 装得鼓鼓囊囊的。好像是这个少年原本背在身上、再在下水前扔下的。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布包旁,倚着一把弯刀。

它看起来不小的年数了,造型厚重古朴,刀刃略钝,没有清晰反射出来的银光,附着一些奇怪的暗色痕迹。

……那是血!

这人带了一把沾血的刀子!

俞鹿的双眼瞪得滚圆,哭声戛然而止。

深山,黑夜,沾血的刀子……结合起来,悚然的念头在脑海里冒出,让俞鹿后颈发毛。刚才还嚣张地支着的尾巴,一下子就蔫下去了。

差点忘了!在这种又贫穷又偏远的深山老林,在山里随便挖个坑去埋尸,保管尸体烂了臭了,也不会被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