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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惟名指了指床头,问:“怎么了,认床?”

“不是。”沙鸥放好枕头,揉了揉僵硬的脖颈:“职业病,这两天颈椎痛,只能睡理疗枕,要不然明天得僵尸跳了。”

温热的掌心覆上露在睡衣领口上的那截雪颈,源源不断的热度透过表层皮肤直达骨节,沙鸥瑟缩了一下,像是被烫到。

过了这么多年,陆惟名的发热体质依旧不变。

陆惟名手心慢慢摩挲着那截突出的颈骨,只觉得手中的触感僵硬而脆弱,好像稍一用力,这段消瘦的骨骼就能直接折在自己手里,他不敢重力,只能轻轻按压:“多久了?”

“好多年了吧。”沙鸥脸上波澜不惊,“没什么大事,吃文字饭的人都有这毛病。”

陆惟名手掌和指腹上有一层薄茧,即便他控制着没用什么力气,但硬茧偶尔划过皮肤,还是有清晰的刺痛感,周遭气氛温馨宁静,沙鸥忍住睡意却没忍住疑惑,问道:“手上的茧好像比你练体育的时候厚了,是在部队的时候磨的?”

“嗯。”陆惟名应了一声,手指按在他颈项两侧的脖筋上,能感到皮下很明显的筋结,看来是已经落下病灶了。

筋结不揉开只会越聚越缩越来越疼,陆惟名稍微加重了一点力气,沙鸥极轻地抽了一口冷气。

“疼?”陆惟名问。

“有点。”沙鸥没放在心上,接着刚才的话问:“当年在哪入的伍?”

“新疆。”

沙鸥愣了一下,没想到那么远。

怪不得陆惟名肤色比之前深了一点,原来体特时期,虽然也长年训练风吹日晒,但是陆少爷却能神奇地保持自己肤色的白皙,和那群体特班的黑炭们一比,俨然一股纯净清流,而现在却是不折不扣的浅麦色,看上去更健康,也更凶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