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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惟名伸筷夹菜,口吻也如闲聊:“瞎折腾,在部队五年,考了军校,后来转业就又回北津了。”

沙鸥喝汤的小瓷勺一颤,汤汁溅落几滴到手背上,他不动声色地抽了张纸巾擦去,笑道:“当年大家还都以为你转学去外地了,怎么想着参军入伍了?”

陆惟名看他一眼,笑容亦游刃有余:“年少的时候脑子一热,谁还没干过几件傻逼事。”

沙鸥低头喝汤,笑不出来了。

陆惟名说得含蓄,弦外之音他却听得分明——自己就是对方当年傻逼的根源。

陆惟名看他一眼,滴水不漏地又将话题圆了回来:“你呢,怎么摇身一变就成了时评巨佬了?”见对方眸中闪过诧异,又轻笑着补充:“上次听我舅妈路上聊起来的。”

是了,沙鸥倏然记起来,第二次在传院遇见,他才知道原来带了自己整个研究生学段的林教授是陆惟名的舅妈,苏老爷子的儿媳妇儿。

世界真是小。

他避重就轻,只是说:“写时评相当于自由职业了,不受约束,随性一点。”

“哦。”陆惟名夹了一块鱼肉,说:“什么时候正式去传院任职?”

“下周。”

沙鸥暗中观察着陆惟名夹每道菜的频率,发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似乎依旧喜欢吃鱼,于是随手将鱼盘和陆惟名面前的那道青笋炒蛋换了个位置。

陆惟名愣了下,说:“谢谢。”

沙鸥没回应。

明明在十年前,他们之间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