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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的夏天终于结束了,连同着北大通往北体的717,105,814,205和特4,大概也到了最后一站。

原本十五分钟的车程,漫长的,像是再也没有尽头。

只有脚下的这座城市,和与那个离开的人留在这里的记忆,成为了关联他们彼此过往的方寸之地。

沙鸥认为,如果一个人已经走了,那他顺理成章地就得留下来。

他不能让这唯一的回忆,也散落在未来茫茫不可知的岁月里。

此外,他还存了一点侥幸。

又或许,多年以后,还会再见呢?

然而,时间给了他最真实而残忍的回答。

进入大学后,沙鸥主修新闻学,高等学府的课业繁重程度丝毫不输高中,而且由于不在同一个区,所以他最终还是辞掉了酒吧的工作。

突然没有了经济来源,手上的存款还要供沙雁还一个高中生读书,那段日子的生活压力可想而知。

但他咬牙撑着,又在心里默默庆幸。

这样狼狈难熬的生活,还好陆惟名不必参与。

后来,受所学专业影响,他逐渐对新闻评论产生了兴趣。

大一下学期,他开始动笔,真正走进时评圈的世界。

先是小网站投稿试水,眼见浪花一朵高过一朵,他又开始投笔主流纸媒。

慢慢的,时评巨佬,声名鹊起,只是没人知道,彼时那个以“二十四”为笔名,在各大新闻媒体,报刊网站上针砭时弊,以犀利文风论说时事的大佬,不过是一个还不满二十岁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