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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彼时,沙鸥仍觉得,这个结果,似乎也还能承受。

毕竟高三毕业班的快节奏真的能把人折磨到精神疲乏,无暇其他。

但即便这样,沙鸥仍旧咬牙坚持着酒吧的工作,最后一年了,学业上不能任性,但是赚钱这件事上,也由不得他松一口气。

而且,即便不曾表露过,即便当沙老爷子和沙雁还问起陆惟名时,他都能以一句“又转学了”轻描淡写地揭过不谈,但他自己清楚,平静从容只是假象,从十八岁生日那天晚上,他心里就蛰伏着一个暗潮涌动的念头。

——等等我,等我有了可以去肆无忌惮地的回应你、喜欢你的能力时,再捧着这颗爱人之心,站到你面前。

于是他愈发拼命。

在没有了陆惟名的时间里,在这慌乱而喧嚣的城市中,在他回归孤寂清冷的生活里,像个不知疲倦的陀螺,被一道无形的厉鞭抽打着——

不停不休,放不了手。

转眼就到了秋天。

那时候,沙鸥觉得,这几个月来自己似乎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生活节奏,也适应了右手边那张课桌的空荡感,直到那天。

一个周末的晚上,酒吧的人潮爆满,喊推酒员推荐介绍酒品的新客占了一大半,店里的几个推酒员轮桌走单,半宿下来,每个人都喝得薄醉。

沙鸥那天喝得微醺。

晚上下班从店里出来,他没敢骑自行车,顺着步行街甬路步行回家。

路灯光影洒白,沙鸥微眯着眼睛,脚步稍显虚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