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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惟名猛地抬头看去,沙鸥则绝望地闭了下眼睛。

迎着全班同学瞠目结舌的眼神,虹姐微微一笑,绵里藏刀:“你俩这造型挺别致啊,这叫什么——心连心手挽手,同桌一生一起走?嘶,陆惟名你再挤挤,沙鸥就要和墙融为一体了!怎么着,我要是再晚来两分钟,你是不是还要当堂表演一个“体特生壁咚年纪第一”啊!”

“不是,我就”事发突然,陆惟名也没料到事态走向,虹姐这么一说他才发现,沙鸥半个身子都被他挤着贴上了墙,说是抢糖,实际上他情急之下,几乎把人半抱在了臂弯之下,而视线里,沙鸥偏着头,耳后如白瓷细腻的冷白肤质上,悄然氤氲了一抹绯红。

众目睽睽之下,陆惟名像是被那薄红灼了双眼,不留神直接烫到了心脏,巨大的视觉冲击下猛地放开了双手,“刷”地一下起立站好,一声“对不起”脱口而出。

他目视着讲台上的语文老师,但这句道歉是说给谁听的,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

“有这精气神儿,最好全用到明天的考试里。”虹姐大概也没想到陆惟名反应这么大,停了两秒,冲他压压手,“坐下吧,这节课给你们自主复习,有掌握不好的地方上讲台来问,尤其注意一下那几篇长文言文的直译内容。”

看似只是个不经意的小插曲,余音落弦,同学们立刻埋头,继续转入语文复习中,陆惟名神情恍惚地坐下后,偷偷侧头瞄了一眼旁边的人。

结果,就在视线落到对方刚才红晕漫上的耳后那一瞬间,一小包冰糖就直接从课桌下方砸了过来,直击他的胃部,稳准狠辣,毫不留情。

陆惟名暗自抽着凉气,把那包冰糖握在手里,就听见沙鸥冷淡的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

“都给你,不用还,也别再和我讲话。”

陆惟名:“”

完了,这道禁令比冰糖炮弹更具震慑力——轰得他胃里疼得一片狼藉。

身边不时有“沙沙”的笔尖和纸张的摩擦声音传来,沙鸥长长的叹了口气,待耳廓上的热意慢慢消退后,思及刚才那句话的语气可能过重了,明知道陆惟名就是这么热血上头不管不顾的性子,和这样的人较真动气,恐怕最后气死自己,对方也只是一脸茫然,不知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