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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特别累。

周一到周五,白天上课晚上打工,上课的时候给身体放松,打工的时候给脑子放假,他权当劳逸结合了,倒也不觉得辛苦。

而要命的就是周六日饭店的全天兼职。

双休天,饭店的食客鼎盛,从上午十点半到晚上十一点,吃饭的客人一桌接一桌,几乎座无虚席,本来下午两点半到四点的时间是服务员的中场休息时间,可节假日里,每家饭店总有那么几桌喝上酒就不下桌的客人,客人不走服务员就不能下班休息,尤其是沙鸥除了负责一个十六人桌的大包厢外,还负责大堂盯菜,一天下来脚不离地,到了下班的时候,饶是他,也觉得脚腕酸疼。

十一点半,饭店后门的胡同里静谧无声,夏夜里清冷的月光透过树梢洒下来,映出少年清瘦挺拔的影子。

沙鸥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点上一支深深吸了一口,凛冽的烟草气息深入肺腑,再打个转儿被肺压挤出来时,身体会获得一瞬间不真实的松弛感。

烟抽到一半,沙鸥一直紧绷肩背才渐渐放松下来。

手机在裤兜里震个不停,沙鸥嘴里叼着烟,没理。

震动自动停止,下一秒,卷土重来。

直到一根烟抽完,沙鸥才把大有震动到地老天荒不死不休架势的手机掏出来,扫了一眼屏幕来显。

来电显示:赵河。

沙鸥在心底叹了口气,想直接挂线。

犹豫一秒,还是接起来,少年清清冷冷的嗓音在深夜时分带着一丝疲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