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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说找个地方叙旧也罢,只要你开口了,我没准还会像十年前那样,脑子一热,一没出息就他妈答应了呢?

然而,沙鸥却始终缄默,如同十年前他认识的那样,永远冷处理,永远不会做第一个开口的人。

陆惟名整个胸腔被心火焚的滚烫,十年的眷恋思念和刻在骨子里的隐约恨意终于在沙鸥的沉默不语中找到了发泄的出口,他再开口时,嗓音几乎喑哑:“十年不见,老同学倒是变了不少,就连拒绝别人的方式都和十年前有天壤之别了。”

沙鸥眼中划过一丝错愕。

“十年前你生日那天晚上,你跟我说过什么,自己还记得吗?”

沙鸥喉结滚动,眸色逐渐泛起波澜。

陆惟名冷笑一声,接着说:“不记得也没关系,我记性好,帮你回忆回忆。”他逼近一步,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那天晚上,我折腾到大半夜好不容易从家里跑出来,还没拿到驾照,却不要命地开了三个小时的车去你家楼下找你,无非是想跟你说”

陆惟名话音到此,停顿半秒,随后是冷嘲一笑。后面的话十年前沙鸥没给他说出口的机会,此时他也不愿再自取其辱一次。

“可是你是怎么跟我说的?”陆惟名错开半步,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你跟我说,有些事这第一步要是迈出去了,想回头可就不容易了,让我清醒一点,先问问自己究竟是不是”他深吸了一口气,复又诛心,“最后,你跟我说,你、不、是!”

沙鸥狠狠攥紧了垂在身侧的手,骨节泛白,指尖嵌入掌心。

回忆的闸门猛地被拉开,过往尘烟瞬时扑面,呛得人呼吸困难,但陆惟名偏要雪上加霜:“可刚才呢?就在沙老师您讲座开始之前,你是以什么理由拒绝了那姑娘的——性别、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