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幸一路跑一路跑,穿梭在黑暗中,所有感官都退化,仿佛只保留了听觉,唯余心跳在咯噔,证明她还活着,明明背后什么脚步声都没有却还是怕得不行。一直回了家,直到防盗门在背后阖上了,她才如梦初醒地喘出了一口气。

她跟阮衿同为oga,阮衿才一米七几,倘若她蹬一双高跟鞋,都能比他高一点。那么瘦,那么瘦,四五个男的,一起围攻他,要是被抓到怎么办。

如果是beta还好,要是有alpha怎么办?

阮衿会被怎么样。

前几天还有醉酒走夜路的oga被轮,奸,致死的社会新闻被爆出来。

她打了一个寒颤,终于打出那个悬而未决的喷嚏。

“是不是感冒了?”母亲端来了碗,搁在桌子上黄澄澄的党参鸡汤,“叫你早上多带个外套不听,赶紧来喝点热汤。”

她魂不守舍地灌下一碗,掏出手机给阮衿发微信,“你怎么样?跑掉了吗?看到赶紧回复我!”

没有任何回复,陈幸抬头看了一下墙上的钟,现在是九点四十五。

她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时已经十点半了,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陈幸焦虑地啃着指甲,终于开始给阮衿打电话,每一声“嘟”都像是重锤在敲击着她的心脏。快接快接快接快接快接啊……她在房间来回反复地踱步。

没有人接,唯余冰冷的机械女声在重复着无法接通的事实。

要报警吗?还是说再等一等?

被妈妈催促,陈幸关了灯躲进被子裹住自己,牙齿死死咬住手背,而疼痛后知后觉地涌上来。她真是彻头彻尾的废物,不敢报警,也没有勇气去叫醒她爸爸一起下楼去找阮衿,就这么裹着被子昏昏沉沉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