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鼻涕黏黏糊糊的全蹭在袖口上,但是也不想掏餐巾纸擦,这绝对是她17年来遭受的最大打击。

一直到哭够了,她一抽抽地从课桌上坐直身子,抬眼看到的就是坐在她面前的阮衿。

教室里已经没人了,就他还背着书包坐在那儿,像等了很久。日光灯黯淡,电流声如同细小的蝉鸣,滋滋作响的,那些光在阮衿身上打下一道道虚影,加上陈幸哭得眼睛模糊,都不确定自己看到的人是否是出自于幻觉。

直到他把纸巾递到自己黏黏糊糊的手心上。

“鼻涕都流到这儿了。”阮衿笑了一下,指了指自己的下巴。

陈幸扁着嘴用完一整包纸巾擤鼻涕,又去厕所洗了把脸,出来时两个眼睛肿得像核桃。阮衿已经帮她整理好书包,正拎在手里候在门口。他看了一下手机,已经九点多了,“我送你回去吧,现在有点晚了。”

“阮衿,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暗恋我很久了?”陈幸用手背揉了揉眼睛,居然又生出点想哭的欲望。

“我没有暗恋你,我是喜欢alpha的。”阮衿的回答显得很真诚。

然后背上被女孩恼羞成怒地地拍了一掌,拍得连声控灯都亮了,“我知道!!逗你的,笨蛋。”

阮衿比她想像中还要更温柔细腻些,陈幸其实有点不懂为什么班里同学对他那个态度。

是高一时候发生了什么吗?陈幸这么想着,不由自主伸手去挠后颈上发痒的伤口,但是手被阮衿给按下了。

“不能挠,不小心挠破腺体会发炎,一烧半个月都好不了。”阮衿说得煞有介事。

“你怎么知道?”陈幸把手放下,没好气道,“你也跟人干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