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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寒忆起孙氏那抹讥诮的笑,还有今日罗平的信,他心下难安。

她越支持鼓励,他就越难安。

他确实喜爱这全新的军营环境,这里让他血脉贲张激情滂湃的一切。可他也思念她,他说过等脱了籍,再稍立下一二战功就回去的。

她牺牲的已经太多了,穆寒他并不愿意她虚度青春,还要苦苦枯等。

他真的也很想为她做些什么。

穆寒很矛盾。

他心事重重把信帛收好,怔忪许久,之后研墨提笔,可写了半宿的信,裁了十几次的绢帛,都没写出个所以然来。

然而,不等他想明白作出选择,第二天就出事了。

出了一件不甚关乎战局,却对韩家人影响巨大的事件。

……

十月初二,初冬。

信军已差不多收回整个邽国,剩下的长邑蓝安二城,由于背靠郇国界,和郇国西南大城岙陵互为犄角,又有郇国重军屯驻,一时半会并不容易取下来。

信王就不愿意再等,如今申王去世将近三月,各国陆续涉及大小战事,局势已大变,已不可能再扭在一起了。

宣告正名的时机也到了。

信王随即折返最近的邽都,设祭台,遥奠先帝和在今年初夏再度暴毙的幼帝。

承玉玺,展血诏,痛陈申王不臣狼子野心,歃血立誓不负姜梁所托,广发檄文布告天下,正式举起王师大旗。

王师第一剑,剑指郇国!

……

玉玺血诏一出,震动整个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