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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琮气得眼角泛红:“阿爹在世时屡屡襄助族中,如今阿爹才下葬,他们,他们……”

韩父对陌生奴隶尚且仁厚,更何况自己族人?他不但慷慨襄助贫弱,且还尽心扶持各家家业,授之与渔,族人旧时是交口称赞又感激的。

却不想一朝骤变。

孙氏气得手都抖了。

韩菀安抚拍了拍母亲胞弟的手,淡淡道:“贪而已。”

便宜外人不如便宜自己什么的,借口一找理直气壮。

又有女婢匆匆来禀:“曹邑宰命婢子来请主子们!”不然族老就要带头来探视“病中”的孙夫人了。

前头要挡不住了。

韩琮紧紧拉着姐姐的手:“阿姐,我也一起去。”

他虽病弱性情软些,却是要共同进退的。

……

外面的情况,并没有出人意料,财帛动人心,咄咄逼人,到最后甚至动了手。

如今韩氏辈分最高的是韩菀一个叔祖,老头子拄着拐杖在厅堂唾沫横飞:“自叔父创下韩氏商号至今,业已百载,我等后辈,焉能眼睁睁看着先人心血就此式微?!”

“对!这是韩氏祖辈的心血啊!”

一褐色绸袍的中年男人立即上前一步,这人叫韩歇,按亲缘该是韩菀从叔,他是在场最汹汹的几人之一,“难道我们是心怀叵测吗?我们都是韩氏人!身为韩氏子孙,辅助嫡支守住祖业责无旁贷罢了!嫂嫂岂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诶诶,歇兄弟,话也不能这么说,嫂嫂骤逢大悲心恸神动罢了,待想清楚了,自会明白的……”

红脸白脸轮流唱,老的小的苦口婆心,只不管好说歹说,孙氏就是不松口,只冷脸端坐,推说夫君去世前安排妥当,自有忠心臣仆辅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