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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勉强提了提似是僵住的嘴角,吐了两字:“是像。”

其他的人眼睛都盯在陈茗儿脸上,偏她事不关己,只灭了灯,小声对贵妃道:“娘娘躺着吧。”

贵妃背靠着软枕,人往下矮了矮,毫不吝啬地赞了陈茗儿一句:“我可不如你好看,现在比不上,年轻的时候也比不上。”

陈茗儿不卑不亢,轻声道:“娘娘说笑了。”她拉过薄被将热烘烘的盐包盖住,又道:“傅医正给娘娘的方子中加了一味芸香,煎的时候得格外留意,奴婢去后头叮嘱一声。”

薛怡芳不错眼珠的盯着陈茗儿,忽然开口:“你是怎么认得傅医的?”

薛怡芳问的突然,好在沈则提前教了陈茗儿一套说辞。陈茗儿照着说完,滴水不漏,薛怡芳一时间也再问不出什么。待陈茗儿出去,她才疑了一句:“这姑娘看着似乎不像是穷人家出身。”

贵妃掖了掖,语气温和:“这性子,不像是娇惯出来的。”

她原本还想说,娇惯的是什么样我知道,又怕提到长宁引得薛怡芳絮絮不停,省了半句没说。

薛怡芳绷着脸色,笑也不自在,怕被人瞧出端倪,垂首挽了挽袖口,道:“娘娘不是说想我那一口百味羹的味道,我昨儿吩咐小厨房备了料,娘娘且少等等,群殴这就去做,晌午便能吃上了。”

“正巧我乏了,你去吧。”

贵妃人又往下躺了躺,阖目睡了。

薛怡芳心慌得厉害,出殿门的时候脚下一乱,差点摔倒。她心里骂自己:慌什么,哪就那么巧了,真是自己吓自己。

心仍是跳得厉害,叫人烦乱不安。

陈茗儿人在廊下煎药,薛怡芳远远打量着,心里默念,眉眼是像,却也没秋英说得那么玄乎。

这些年安安稳稳,有些事她都快忘了。

她抚着胸口,人站在向阳处,后背却一阵阵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