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风拂过, 草木无声。

祝久辞捂着血流不止的脖颈站在蛮荒小院中,周围齐齐站着皇宫暗卫,低眉折腰躬身福礼,他顺着群人缝隙看过去,刺客不止那一名,跪了满满一院,很多很多,多到数不清。

祝久辞被圣上罚了禁闭。

这也是能料想到的结果。

小公爷在宫外遇刺,血红染了满身,圣上看见血流成河的小人抬进宫来,勃然大怒。

这事就可怜在祝久辞只受了些皮外伤,待那吓人的血污洗干净,才发现不过脖颈上一道浅浅的划痕。但凡伤得重些卧床不起,圣上也不至于松口气就一挥手把他关寝殿了。

祝久辞扒着殿门可怜哀嚎。

“福公公,德公公,善公公,良公公,且行行好,到圣上面前美言几句,放我出去可好?”

爪子吧唧拍殿门,门外无声无响。

祝久辞崩溃,这都十余日了,若是再不出去,谁给裴珩送糕点呐!好不容易养胖了,这连吃几天青菜叶子不就全都还回去了!

再者,不得给姜城子报个平安么,小公爷遇刺这么大的事情他定然知道了,若是不见个面让他放心,可如何是好。

爪子又砰砰乱拍,“嗷!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福筝公公慈善的声音透过厚重的殿门传进来:“小主子诶,您就消停几日!圣上这也是急火攻心,罚您关——”

“福筝公公!是您吗!您来救我啦!”祝久辞多日没听见人类声响了,激动得恨不得从那门缝憋过去。

福筝叹口气,接着刚才被打断的话道:“圣上罚您思过自是有道理,小公爷还没想明白?”

祝久辞嗷嗷乱叫:“明白啦!我错了,再也不乱跑了!以后定乖乖在宫里待着,一直等到北虢国战士回京那天!”

福筝摇头:“怎么还不明白呢。”

他躬着年老的背脊走了。

祝久辞不知道他已离去,还在大殿里面嚎叫。终于嚎累了,贴着殿门坐下来,额头靠在龙爪旁边,难受地咳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