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久辞心虚喝茶,“委屈你吃那么多。”

“怎会委屈。”裴珩笑着摇头,转而起身抱来古琴,又捡起那掉在地上的绸帕,抖掉灰尘复又开始拭琴。

祝久辞看那帕子边角已经染灰,忍不住道:“怎不用块新的?”

裴珩仍擦着琴没抬头:“渡清殿上下只有这一块绸帕,可到哪里寻新的。”

祝久辞吃惊,转而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慌忙要解释,裴珩截住他话语接着道:“这古琴矜贵,偏要用绸帕拭灰才行,若是换了布子,隔日琴音便差了。”

他将帕子扔到一旁,将古琴放到腿上,指尖拂过琴弦:“旁的新帕子自是有的,但绸帕就这一块,只能将就用了。”

祝久辞听罢,努力翻腾自己衣袖,裴珩按住他,“小公爷不必寻,这一块帕子就够了。”

“可——”

“小公爷怎么又婆婆妈妈了?”裴珩拍拍他手背,收回手重新抚上琴弦。

“多谢小公爷。”

祝久辞低头:“对不起。”

琴音断了,裴珩道:“我道谢,你致歉,这算哪门子回话?”

祝久辞难过掐自己袖子:“我在宫中亦帮不到你,只能委屈你困在渡清殿,忍那——”

“谢谢小公爷。”裴珩温柔打断他,“若是没有小公爷,裴某此刻只怕还在啃青叶呐。”

祝久辞扑哧笑出来:“前些日子还真就全是素食了?”

实在不信圣上与他一个小质子较真,不予他食物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