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将药方折好放入榻铺暗阁, 祝久辞在榻沿盘腿坐下, 安抚炸毛美人还是个大问题, 清冷美人日日飘在仙境,何曾染过这般凡间俗物,如今可怜兮兮生吞下一碗, 也不知心里崩溃成什么样子。

转而拽拽梁昭歌衣袖,梁昭歌被他触碰,一时惊慌向后大退几步,红着脸道,“你,你别碰我。”

祝久辞叹气,鹿血确乎能刺激得人心绪躁动,其实应对法子也简单,平心静气度过药劲便好了,可面前美人一惊一乍,显然不能镇静,想来今日少不了一番安慰。

“来,昭歌坐下。”

美人转身跑开,藏进榆木圈椅后面,纤纤指尖抓着椅背捏得一片青白。

“不要。”

祝久辞哑然失笑,不得已跳下榻铺朝着美人过去。

“昭歌别怕,就一点点药引,你去歇息片刻药劲便过去了。”

梁昭歌瞧见祝久辞走来,面上一时慌乱,旋身从榆木椅子另一侧跳下去,远远绕着他跑回榻铺。

方一挨着软榻,指尖触到冰凉的绫罗绸缎,梁昭歌煞时软了腰,水一般滑进去,留了一席墨发在外面。

祝久辞在远处瞧着,慢慢等美人安静下来。

小室清幽,静谧无声。

梁昭歌埋在绸被间许久没有动静,总算一时风平浪静。

祝久辞小心翼翼猫着腰过去,探身一看,美人墨发盖住大半面庞,根本瞧不清神色,软绸亦将全身盖得严实,他小心替他掀开一角透气。

梁昭歌惊慌转过来,面目通红,竟比方才还严重。盈盈眸子噙足了水,下一刻就要落出来,整个人委屈得不成样子。

“我难受。”

祝久辞蹙眉,转身欲寻郎中,忽然被人一把攥住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