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把衾被拉下去, 昭歌本来就咳嗽, 若是再被衾被盖住口鼻,岂不又是要加重病情。
“刚才没睡着吗?”
梁昭歌侧过身,双手揪住祝久辞衣袖, 脸埋进去,“睡着了,又醒了。”
祝久辞把那人不安分的手放回衾被,盖好绸单拍拍那人瘦肩,“时辰不早了,快睡吧。是烛火太亮了吗?”
祝久辞起身去吹烛,又被梁昭歌猛然拉住。
“小公爷别走。”
“我去熄烛。”
“不要,不亮。”
祝久辞无奈,只好坐下。
梁昭歌牵住他的手灵巧地捧到怀里,衾被一翻盖得严严实实,连祝久辞本人也拉不出来。
手臂触到温热,逐渐变得滚烫,抓着手的指尖却依旧冰凉。
“昭歌冷吗?”
梁昭歌摇头。
祝久辞微微俯下身,被那人抱着手臂着实难以坐直身子,“听话,睡觉。”
梁昭歌点点头,乖乖闭上眼。不过数一二三的功夫,又悄悄睁开,被祝久辞当场抓包。
“睡不着吗?”
“看看小公爷还在不在?”
祝久辞笑出声,轻轻晃一晃被那人紧紧抱住的手臂,“我又不是壁虎。”
黑夜笼罩,京城沉睡。
时间一点一点流淌,手臂触到的温热却渐渐灭下去,愈来愈凉。
祝久辞有些担忧,想给他再加一床锦被,那人忽然道:“小公爷,我想沐浴。”
半夜三更沐浴确非常人之举,但毕竟这里是国公府,美人有这个意愿,自然能轻而易举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