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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鬼呢,谭振兴皱眉,训大丫头,“小小年纪装什么深沉,学谁不好偏学你三叔,学你大姑不好吗?”

谭佩玉就是他心目中最好的女子典范,而谭振业则是坏水最多的,前几日收到谭振业来信,交代日常功课生活,信里还说他找到个于读书有益的挣钱的路子,卖字帖……信里说得冠冕堂皇,谭振兴却觉得他是早有预谋的,就以谭振业无利不起早的性子,真不是早有打算怎么会天天临摹谭盛礼的字帖,亏他以为谭振业勤奋好学呢,都是做给父亲看的。

在他来看,没了父亲管教,谭振业犹如脱缰的野马,只由着性子做事,随心所欲,为所欲为,不敢想象谭振业在绵州过得是何等逍遥快活的日子。

哎,不得不承认,他羡慕呀,何时他也能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啊。

听他叹气,大丫头不懂,“三叔不好吗?”三叔卖字帖挣了钱,托人给她们买了很多好玩的玩意,相较而言,谭振兴从来没给她们买过什么,难得她喜欢棍子,摸摸谭振兴都不让,说是留给弟弟的,要她离远点,三叔就从来不会这样。

街上寂静,走到包子铺前谭振兴才回答大丫头的问题,“你三叔爱投机取巧,行事方面略有不足,但他待家人很好,有侠义心肠,是个好人。”比起方举人背后阴人的行为,谭振业算不错的了,至少谭振业不会主动害人。

“什么是投机取巧?”大丫头不理解这句话。

谭振兴顿了顿,闭嘴不言了,背后说弟弟坏话非兄长所为,谭振兴岔开话题,“走快点,别让先生久等了,好好表现,别丢脸,否则有你祖父护着我也照打不误。”

大丫头:“用父亲喜欢的那根棍子打我们吗?”

“想得美。”那是专门用来打儿子的。

大丫头不说话了,到拐角时,大丫头回眸往后看,是对父子,父亲推着板车,儿子坐在车上,嘴里背着三字经,大丫头看不清大人脸上的表情,问谭振兴,“父亲真的很喜欢儿子吗?”

随时都听他把儿子挂在嘴边。

谭振兴歪嘴,“喜欢有什么用?”再喜欢他也没儿子啊。

“我和妹妹不能做父亲的儿子吗?”巾帼不让须眉,谁说女子不如儿郎,她在书里看到的,女儿也能比儿子好。

谭振兴嘴抽,垂眸看大丫头,说实话,大丫头五官很好看,粉雕玉琢的,然而也就这张脸能看,性子很不招人喜欢,至于二丫头,谭振兴更是摇头,那就是颗墙头草,见风使舵的,两人给自己做儿子还是算了吧,“你们是女孩,女孩和男孩是不同的。”

大丫头失落的哦了声,又问,“那大丫头能要父亲那根棍子吗?”很想看看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能让父亲夜夜抱着它入睡。

“想得美。”谭振兴扭头,拿没有商量的口吻说,“木棍是留给你们弟弟的。”

木棍打儿不打女,怎么能给大丫头姐妹两,想都别想。

街上的人慢慢多了起来,谭振兴走得很快,不时催促两人,薛家族学收了十几个女孩,加上大丫头姐妹两刚好二十,担心两人谈吐不雅遭先生嫌弃,谭振兴在外边看了会,然后他惊奇的发现,姐妹两站在薛家小姐们堆里完全不逊色,模样好,举止大方得体,进退有度,看得谭振兴欣慰自豪又好奇,从小到大可没人教过她们礼仪,姐妹两从哪儿学来的啊。

总不会是骨子里与生俱来的吧,那岂不沾了他的光?

女儿就如此聪慧,儿子又该是何等聪颖过人啊,谭振兴眼冒精光,生儿子的信念又强烈起来……所谓集广思而解其惑,他去了码头,问人打听生子的事儿,不出他所料,杂工们果然懂很多,给他说了很多生儿子的秘诀,其实私底下他也有偷偷研究,他不知道怎么生儿子,但知道怎么生女儿啊,或许是记性好的缘故,从成亲到汪氏怀孕到生女,很多事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如果想生儿子,和他反着来就行,他和谭振学他们说过,好像完全没被当回事。

但杂工们和他说的就是完全和他相反啊。

果然生子是有秘方的,感觉儿子在来的路上了,谭振兴哈哈大笑,笑声如雷贯耳,周围的杂工惊了瞬,顿时做鸟散开,避之不及的模样让谭振兴费解,他招手,“别走啊……”

杂工们身形顿住,走得更快了。

青天白日的聊闺房秘事终究不合适,不走等着谭振兴继续哈哈大笑引人来听吗?

他们走了,谭振兴则在回忆众人的说法,决定按照他们的做法来,其中有四个人是去医馆找大夫把脉开药才有儿子的,这个办法可行,他决定今天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