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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转得快,唐恒老实的摇头,“不知。”

不仅仅是忙的原因,唐谭两家几十年没有往来,忽然蹿出一个外甥,性情如何半点不知,他想着先观察一阵子再说,慢慢的,发现唐恒并非他所看到的礼貌乖巧,比以前的谭振兴还不如,教他比教谭振兴难得多,而且没有合适的契机,容易适得其反,因此他绝口不提教他读书的事。

听他说完,唐恒整个人都傻掉了,表舅的意思是不着急教他是想单独找机会狠狠收拾他的意思?他就说善良正直的人怎么会养出谭振业阴险狡诈的性子,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他裹紧衣衫,急急往边上靠,嘴上却不认输,“表舅就不怕我跑了?”

“你在京里举目无亲,能跑去哪儿啊。”谭盛礼直接道。

唐恒:“……”意思是他以后没好日子过了?他又往边上挪了两寸,切齿道,“表舅真是好计谋。”

先稳住他,让他放松戒备,再找机会骗他回家,祭拜祖母是假,趁机杀他灭口是真,毕竟谭家考科举的钱来路不正,说出去丢脸……可恨他被父子两人骗得团团转,想到清晨自己死皮赖脸的去质问谭振业,谭振业厚颜无耻的说是为自己好,还让自己以后遇到麻烦给他写信,世间怎会有如此不要脸的人,不想受制于人,他撩起帘子就要跳车逃跑,谭盛礼问他,“你走了你四姨怎么办,谭家家产还想不想要了?”

是了,当着谭振兴他们的面,谭盛礼答应分给他谭家家产,其他人也同意了的,他在谭家忍辱负重这么久,此时离开岂不功亏一篑?

他重新坐好,挤着牙缝道,“表舅想要我做什么?”

“先读书吧。”谭盛礼指着翻开的书页,“大声读。”

唐恒:“……”

乞儿在旁边监督,读错的及时给唐恒纠正,起初唐恒还能耐着性子读,慢慢的就不耐烦了,又不敢发作,因为乞儿将木棍给了谭盛礼,他怕挨打,故而硬是烦躁地读了近两个时辰,等到驿站,他迫不及待的跳下马车走人,退避三舍的模样看得乞儿有些生气,“谭老爷怎么不和他说实话。”

不亲自教他是怕中途有事耽搁让他以为谭家没把他放在心上徒增嫌隙,谭盛礼思虑周全,不希望唐恒觉得自己被冷落了而已,再者,不观察清楚唐恒品行又怎么教他呢?

可怜谭盛礼这番苦心竟被曲解成不折不扣的小人了。

“他常年混迹于街头,不相信人乃情理之中,怎么想就由着他去吧。”

雨已经停了,空气弥漫着淡淡的青草香,自上回打了唐恒后,郑鹭娘就闷闷不乐的,见唐恒气冲冲进了驿站,她眉头紧蹙,“谭老爷,恒儿性情顽劣,以往是我太过纵容了,给你添麻烦了。”

“哪儿的话。”谭盛礼问她是否有不适,郑鹭娘脸色不好,谭盛礼担心她晕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