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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男子双手接过,纳闷件事,不是说那位唐公子祖母为谭家牺牲了很多吗?两家应该有很大的情分,可看东家怎么像和唐公子有仇似的。

他将书收好,小心翼翼问道,“东家是去国子监还是城门?”

“城门吧。”出城的同窗们今日回城,该隆重迎接才是,谭振业道,“对了,我让你打听楚家的事儿怎么样了?”

楚天有意无意流露出的敌意逃不过他眼睛,楚家与谭家祖上应该有什么恩怨,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谭振业习惯未雨绸缪因此自要打听楚家的事儿。

楚天如果知道谭振业怀疑自己居心不良怕会被气死,他确实不喜欢谭家人,除去祖上那点事,更多是因为谭家威胁到楚家地位,虽然他早前怂恿杨严谨对付谭家人是说谭家人会威胁到杨家名望地位,但杨明诀毕竟是户部尚书,和谭家清流派有着不同,谭家威胁不到杨家,真正受威胁的是他们。

他父亲乃翰林院学士,处心积虑多年积攒了些人脉和名声,谭家人走科举入翰林引得不少人推崇,加上太子老师的人选,谭家威胁的是楚家,所以他才看谭家人不顺眼。

但他自认掩饰得很好,明面上从没针对过谭家任何人。

只能说技不如人,谭振业擅算计钻营,他哪儿是其对手啊,否则不会被熊监丞抓去劳作。

没错,他打听清楚了,就是谭振业假惺惺的向熊监丞认错,说他当时站在旁边未能及时阻止,主动请缨去田间干活,熊监丞认为他有担当不忍责罚转过来罚自己。

从小到大,楚天就没见过比谭振业还虚伪的人,谭家怎么养出这么个人来。

城门遇见,四目交汇,两人眼神波涛暗涌,半晌,谭振业轻蔑的挑眉移开了视线,他走向熊监丞,脸上换上了真诚,“熊监丞辛苦了。”

几日不见,所有人都变黑了许多,熊监丞也是,不过比起学生们的疲惫倦怠,熊监丞精神奕奕,对谭振业的体贴极为受用,“回国子监再说吧。”

谭振业搀扶他上马车,吩咐掌柜将备好的糕点给同窗们送去,闻到久违的糕点香味,学生们喜极而泣,顾不得礼节,拿过就狼吞虎咽的吃起来,活像监牢放出来的犯人,熊监丞看不下去,撩起车帘大骂,“平时天天将礼节挂在嘴边,在乡下待了几天全忘了是不是?”

学生们自知丢脸,忙掩上车帘,以免狼狈的吃相被人瞧了去。

谭振业备的糕点是谭佩珠做的,清凉爽口,众人吃得赞不绝口,都想问问谭振业在哪儿买的,改天他们也去买。

可想到谭振业和谭祭酒的关系,又不太敢开口,要知道,这次他们累得差点死掉都是拜谭祭酒所赐,而且生平第一次体会什么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凄惨又悲凉,想想自己以前荒废的时光,真的……宁肯天天背书都不想再去乡下了,那儿就不是人待的地方,住在猪圈旁边,臭味熏天就算了,蚊虫多如蝼蚁,就没人躲过蚊虫叮咬的,而且吃食还特别差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