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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白父亲的用意,弟弟们出息,让他们敬重自己不要忘记自己的好,日后父亲不在了,遇到事情弟弟们会为自己出头,父亲虽未言明,她都懂。

不多时,迎亲的队伍来了,纵使两家离得近,该有的礼数不能少,谭盛礼亲自为谭佩玉盖上大红丝绸,柔声道,“去吧。”

外边敲锣打鼓的,谭振兴背着谭佩玉出门,谭振学和谭振业在两侧帮着搀扶着,但听谭振兴说,“长姐,咱们离得近,徐冬山欺负你的话记得回来和我们说,他看着魁梧高大,我们人多不怕的。”这番话,谭佩玉嫁给刘明章时他就该说的,可是他没有,如果那天清晨,刘家迎亲的队伍上门,他背着谭佩玉出门时能和她说这话,接下来的几年里,谭佩玉会不会轻松得多。

他再次红了眼,呜咽道,“长姐,你会不会觉得我没用。”

“不会。”谭佩玉趴在他肩头,“大弟很出息了,比很多人都强。”

送走谭佩玉,谭家院子就冷清下来,谭家在绵州没有亲戚,邻里都去徐家贺喜了,酒席长桌摆满了整条巷子,谭振兴他们在门口站了很久,伸长脖子往里边张望,奈何徐家在最里边,什么都看不到,谭振兴有些担忧,“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谭振学:“……”哪有长姐成亲小舅子跑过去凑热闹的,他收回目光,喉咙酸涩道,“不了吧,过两日长姐就回来了。”

徐冬山人缘好,贺喜的人非常多,直到天黑都能听得到客人的笑声。

这顿晚饭,唯有谭盛礼和乞儿兴致高些,其他人食不下咽,心情低落,叹气声此起彼伏,乞儿眨了眨眼,待吃完饭,不解的问谭振兴,“佩玉姐出嫁乃好事,你为何这般沮丧?”

“我与你说了也不明白……”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明白。”乞儿又问。

谭振兴张了张嘴,“长姐是女孩,嫁去旁人家,总是害怕被人欺负了去。”说完,又抽搭了两声。

乞儿明白了,了然地看了眼大丫头,“日后大丫头出嫁你岂不哭得更惨?”

“那如何能相提并论……”长姐与他的感情不是大丫头能比的,再说了,就大丫头这性格,巴不得早点把她嫁出去,最好现在就嫁给人做童养媳……然而意识到不对劲,后边的话没敢说出来,叹气道,“嫁女和嫁姐姐是不同的。”

语毕,偷偷瞄了眼谭盛礼,看他没有动怒,不由自主地吐了口气。

谭家嫁女是件喜事,谁知隔天云尖书铺的掌柜又卖力吆喝江守信的文章,讲的是士农工商,听文章名以为是科普类的文章,谁知说的是狡猾的商人利用某些读书人的愚蠢帮自己摆脱商籍的故事,其心险恶,看得人磨牙凿齿,痛恨万分,又有人跑到谭振兴跟前说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