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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为官者喻为木,或浮于水,或燃成灰,不为自己控也,通篇下来,朴实无华,谭振学点头,“写得很好。”

难为大哥有此长进,谭振学鼓励道,“大哥好好努力吧。”

得两人称赞,谭振兴无比满足,学有所得是件欢喜事,谭振兴心情好,哪怕日日有个卖柴的跟着他也懒得计较了,父亲待人宽厚,若知道他为难个卖柴的,少不得又要揍自己,谭振兴不再理会卖柴人,专专心心负责吆喝叫卖。

谭盛礼则在家抄书,书铺藏书多,以史书为最,够谭盛礼抄段时间的了。

这日,四兄弟出门不久,外边有人敲门,乞儿进屋喊他,说是门口来了位挑柴的爷爷,送柴来感谢他们的。

谭盛礼莫名。

第63章

约莫四十出头的男人,嘴角蓄着胡须,穿着身粗布长衫,腰侧被划破了口子,他拽手扯了扯欲遮住,待他垂下手,谭盛礼这才上前两步拱手,“不知兄台此来何事。”

“谭老爷罢。”男人看了眼谭盛礼,“街上挑水叫卖的可是几位公子?”

“是。”

男人松了口气,“那便是这了,我住城门边,前几日托几位公子的福,刘某的柴不多时就卖出去了,这是家里最后两捆柴,只能以此答谢几位公子了。”他看得出来,年纪最大的那位公子并不喜欢他,却未曾开口撵他半句,想来是父母教育得好的缘故。

此时看谭盛礼以礼相待,毫不怀疑能教出几位品行敦厚的公子出来。

整个城里,读书人多高高在上,少有正眼看他的,迄今也就谭家几位公子而已,他感动又感激,解释道,“近日家里有事离不得人,囤的柴不赶在年前卖了,年后朽了就卖不上价,故而我捡了几位公子便宜,搭着他们卖水卖我的柴,蒙几位公子不嫌弃,刘某感激不已。”

“刘兄严重了。”谭盛礼侧身,请他进屋坐,男人摇头,“不了,家里还有事,我把柴放下就得回去了。”

语毕,挑着柴欲进门,谭盛礼蹙眉,伸手拦住,拱手道,谭盛礼叫住他,“不知具体所谓何事,还望告知。”这件事谭振兴他们回来不曾提过,谭盛礼全然不知。

无功不受禄,尤其几个当事人不在,谭盛礼更不敢让其挑柴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