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页

洁身自好的他竟被看成与寡妇同流合污的人,他给谭家列祖列宗丢脸了,“呜呜呜……”

谭盛礼:“……”

任何时候,任何场合,但凡谭振兴想哭,芝麻大点事他也能哭出天塌的架势,听得谭盛礼耳朵嗡嗡作鸣,胸口的火苗蹭蹭外蹿,抬脚就踹向他胸口,喝道,“闭嘴。”

客栈不隔音,隔壁住着人,谭振兴不嫌丢脸他嫌丢人。

怎么就生出这么个玩意来。

见谭盛礼动怒,谭振兴打了个哭嗝,如碗口大的嘴登时闭得严严实实的,眼泪无声地啪嗒啪嗒往下掉,一副受了委屈找不到宣泄出口的怂样看得谭盛礼越发火大,深吸口气,冲谭振学摆手,“下楼帮着装马车,两刻钟后启程。”

谭振学同情地瞥了眼地上兀自痛哭流涕,伤心欲绝的谭振兴,摇着头缓缓退了出去,顺便善解人意地关上了门。

果然,不到他走到楼梯口,房间里就传出沉闷声,这种声音他太熟悉不过了,反手摁了摁后背,感觉自己整个背部也隐隐泛疼。

今年以来,谭振兴挨打的次数好像特别多,多到后背淤青没有散过,新痕旧伤,比上战场的将士还壮观,也亏谭振兴忍得住。

听到房间里压抑的哭声,谭振学咚咚咚下了楼,生怕慢了谭盛礼连他一块收拾。

屋里,谭盛礼狠狠揍了谭振兴几棍子仍不解气,作为兄长,不友爱兄弟又小肚鸡肠,骄傲自大又无能,遇事就掩面哭泣落荒而逃,言行举止没有半点长子风范,比小姑娘都不如。

不打他谭盛礼火气难消。

挨打对谭振兴来说是家常便饭了,从不敢有半句怨言,待感觉谭盛礼气消得差不多了,他吸了吸鼻涕,抱住谭盛礼大腿,委屈地小声道,“父亲,儿子被人羞辱了啊。”

他乃堂堂读书人,如何会与寡妇有所牵扯,街上的人无中生有,抹黑他的名声,对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他也不想哭,他忍不住啊。

真以为他想哭吗,他也不想,没事谁会哭啊,既是哭定然是有内情啊。

有心解释两句,但谭盛礼不给他机会,踹开他,脸沉得能拧出水来,“滚。”

“父亲。”谭振兴难受得无以复加,“柴落在街上没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