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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延扭头望向他,凤眸微眯:“但我不想放你跟他回去。”

“我也不会回去。”林端拉开车门,清瘦的身形暴露在薄雾弥漫的夜色中,他轻声却笃定道:“再信任段景升,我就是猪。”

“林端。”段景升正欲迈步上前,身前suv的车门陡然弹开,将他迈开的步子硬生生挡了回去。

严延斜转身子,修长双腿露出车外,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地撩眼皮:“段总,不行啊,林端是我的朋友,我的朋友很讨厌你,我想您还是别欺负他为好。”

“严、延。”段景升狠狠咀嚼他的名字,看上去恨不得立刻扑上前,将他撕成碎片。

“劳段总记挂。”严延恍若未觉,微笑着一颔首。

凉薄的雾色里,冰冷与危险悄然弥漫。

两个对峙的男人看上去纹丝未动,彷如高手对峙前,总有一场看不见的势的较量。

如果仔细观察,就能发现,段景升藏在衬衣下臂肌已然绷紧,几欲张裂而出,至于严延,虽然翘着二郎腿的慵懒坐姿,上身却挺得笔直。

“段老师。”

林端都快忘了,自己叫这个称呼叫了多久,多少年多少天,分分秒秒日日夜夜,结婚前抑或结婚后,段景升始终是冰冷的高高在上的段老师。

段景升望向他,眼底流露出不加掩饰的紧张与惊慌。

“你想要我死吗?”林端淡漠地询问。

青年的眼睛总是那般明亮,即便在雾霭沉沉的浓稠夜色里,那双眼睛依旧像两只萤火虫,缥缈着星星点点的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