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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进了体检室,坐在轮椅上蒙着头脸的病人紧随其后。

一如既往,林端没有让助理在外边等着,助理不疑有他,便守候在外。林端淡漠地瞥他一眼,伸手关上门。

护士拍拍胸口,模样像极搞地下工作的革|命党,望向林端,认真地说:“严少在后门等你,林先生,快走吧!”

“谢谢。”林端说,护士指了指轮椅上的病人:“严少篡改了医疗记录,你就用他的身份离开,那样段先生很难找到你,你会直接到日本的疗养院,护照都已经办理好了。”

轮椅上的人冲林端摆手:“快走吧。”

林端感激的目光在两人间逡巡,最后弯腰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严延等候在外,焦急不安地来回彳亍。

“严延。”

严延闻声回头,动作太大,差点扭了脖子。他疾步上前,揽住林端的肩膀:“事不宜迟,今晚的飞机。林端,你决心要离开么?”

他把一切都打点好了,只要林端点点头,严延保证他从段景升眼皮底下藏住他。也许三年前他就应该把他藏起来,不过那时,不见得林端愿意。

体检室就在一楼,出了后门往前再走几步,绕过停车场就是医院后门。

林端回头望向高耸的医院大楼,他的病房,灯已经暗下来了,段景升清醒而无力地躺在里边。他知道,他要走。

“走。”林端目光冰冷,夜里的寒凉沁入五脏六腑,他毫无留恋地转身,大踏步走出医院。

也许连三年前的林端自己都想不到,有朝一日,他会如此迫不及待地逃离段景升,不是因为不爱了,而是因为恐惧与害怕。

严延凝视他清瘦的背影,握紧双拳,疾步跟上。

病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