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海翻了个白眼,心说哥哥我前卫着呢,说出来吓死你!偏这时,一旁传来熟悉的声音。

“我帮她挂帘子吧,你忙你的。”

三年前那次意外后,秋实向学校提出休学。班主任和年级组长知道他家的情况,再加上他跳过级岁数本来就小,休学一年也不耽误什么,便只要求“监护人”在申请书上就同意办理。

秋实左思右想,最后把“监护人”的帽子戴在了九爷脑袋上。

九爷愈发老了,虽然身子骨还算硬朗,生活上也能自理,但糊涂起来不认人的时候越来越多。

秋实拿着申请书,鼓足勇气把事儿从头到尾复述了一遍。越说动静越小,到最后几乎失声。可九爷却难得的清醒了,他把青筋凸起的手抚在秋实肩上叹了口气,不说不问,直接大笔一挥,认了这个“监护人”。

而徐明海也跟爹妈正式摊牌,说毕业后想直接下海挣钱。

对于自己儿子压根不是学习这块料,李艳东算是认了命。反正高中毕业在当时也是说过去的学历。东边不亮西边亮,保不齐徐明海就是个经商奇才呢?这么一想,她也就不较劲了。

徐明海有陈磊广州那边供货商的电话,后来联系上交代了情况,人家对方也唏嘘不已。看在后生仔孤苦伶仃的份儿上,同意把原来订的“做货”换成价值相当但相对低档些的“大货”。

货发过来,徐明海当时一个没本儿的未成年人,愣是敢开车带上秋实和成捆的衣服直接奔向海淀区各大高校门口,支起后备箱就吆喝起来开卖。

徐明海脸皮厚口才好长得帅,外加上身边杵着个负责收钱的衣服架子,一下就把周围卖毛鸡蛋和手套袜子的小商小贩比了下去。

摆地摊薄利多销,成本低,灵活性强,收益可谓是立竿见影。唯一的风险就是时不常被城管追着大街跑。以至于给俩人造成了无法磨灭的心理阴影,连平时压马路见着个穿灰制服的都本能想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