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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郎君听着沈北说的,到底心气没有这么平,这沈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他出言不逊,简直嚣张的很!

可偏偏他这话说的好听,还顺道给了他台阶,他若是不接,还不行。

于是秦郎君只能抿了抿嘴唇道:“还请王君明示,这奴才是王府的奴才,我一个外人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我只知道,我儿子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让人害了。”

这话听着就是一副爱子之心,又不畏强权,眼下证据指向王君,其他人都不敢开口的时候,他为了爱子开口,这话还说的如此体面,实在是难为他了。

沈北看着秦郎君,表情居然还挺温和:“秦郎君说的是,这事儿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所以,还是先细细问一问这个奴才吧,都没有人觉得这奴才说话前后很古怪吗?”

萧长平看着沈北,有些诡异的,他觉得自己挺爱看他这副伶牙俐齿的样子,因此,也乐的与他搭腔:“这奴才开口便是冲着王君求救,寻常人,若是做了事情不想让人知道,总该隐瞒一番,可他一开始就将底透了个干净,这哪儿是冲着王君求救,这是巴不得将王君也拉下水。”

萧长平这淡淡一句话,那奴才浑身一抖抖。

沈北与萧长平对视一眼:“王爷说的对啊,真没有人觉得这一点很奇怪吗?这种事情,我放着心腹不用,去用个吃里扒外的?而且,他还说压根不知道这东西是害人的。”

萧长平看着沈北那表情,那头微微往下低了一点儿。

“再者,此事的起因还是我命浮玉去给侧君送镯子。”

沈北这话算是提到点子上来了,这一出一出的,所有人潜意识里都觉得这就是沈北要让侧君绝育,因此这送一次送两次都是送,可他如今点出来,这疑点确实很多。

竹柳都反应过来了:“是啊,假若这吃食真是王君让这奴才准备了去害侧君的,那侧君已然是中了毒了,这事儿隐秘的很,只要一直做下去,岂不是神不知鬼不觉就能让侧君这一辈子都没有孩子?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送什么里头带着红丸的镯子?”

竹柳这话说的心直口快,但是让人细细一琢磨,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确实啊,若王君已经让这奴才暗中下药了,那今日送镯子,有什么意思?

秦韵这时候却站出来了:“这镯子若不是打碎了,谁知道里头有那害人的东西。”

沈北听着这话就笑了:“秦公子,你一开始说的可是请王爷查明真相,莫非这真相,不是我做的,你就觉得是假的吗?”

秦韵瞬间哑了。

秦郎君听着这一句心头终于是一恼,此事到这儿,即便最后那奴才咬死了是沈北做的,有沈北这话在这儿,总归是棋差一招了,他默了一下,突然道:“王爷,我思来想去,王君这话说的有理,既然王君说的是对的,那大概,就是这奴才在说谎了,他不老实,不如用刑吧。”

那跪在地上的奴才听到秦郎君这一句,他整个人惊了一下,而后咬着下唇,整个人面如死灰,口中大喊:“不是的,这件事情真的是王君让我做的,真的是王君让我做的啊!我没有说谎!”

他喊的凄厉无比,旁人听着,心里虽然也觉得沈北说的那些疑点有问题,可总归,到了这份上,这奴才也没必要撒谎吧?要说秦家父子针对王君,那其实想想情有可原,总归是为了侧君,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这事儿到这儿,说不出的古怪,但眼下线索只有这地上跪着的奴才,沈北听到这里,眯了眯眼睛,看了那奴才一眼,而后没有再说话了。

萧长平如何看不出他的态度,这会儿他心头已然有数,平白心里犯了恶心,但也知道,此事到这儿,也不必审下去了,他看了红卯一眼:“带下去审问吧。”

红卯得令,当即便去了。

沈北与萧长平坐着,两人面无表情,那边秦郎君偶尔观察一下两人的样子,这拳头攥的紧紧的,直到外头红卯一声:“王爷,那奴才断气了。”

红卯这一声,其他人都惊了,这查到现在,也就查出这个奴才有问题,如今这人突然就死了,那线索岂不是在这儿就断了?

多用些心思的人,这儿已经想的有些广泛了,这奴才看着死咬着王君不放,如今这王君让审问,突然一下子就死了,这说不得,也有王爷故意不想让这件事情查下去的意思吧?

这么一想,再没有那个多话的人。

于是这件事一开始闹得厉害,王爷亲自坐镇要查,结果真查出点儿什么东西来,又是王爷自个儿将这唯一的线索给弄死了。

这不明摆着包庇了王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