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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头道:“傻没事,老孙有门路,你看他脸多漂亮,这年头多的是好这一口的。”

“是漂亮,傻点也更听话,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老三,你再打电话催老孙,让他赶紧过来,这娃娃身份恐怕不简单,现在外面到处都是警察在搜查,我们交易完必须赶紧撤。”

被叫老三的闻言便摸出手机给老孙打电话,老孙说他已经到仓库外,三个男人便一起往仓库外面走,走出仓库后,几人便将仓库门关紧。大概是安安被抓后一直表现的很惊恐顺从,也没大喊大闹过,所以三个男人便认定安安是傻子,把安安扔进仓库后,见安安畏畏缩缩地躲进角落里,便也懒得再把安安绑起来。

男人离开仓库后,安安便攥着小拳头紧张的小心翼翼地抬起头。

安安瘦小的身体因为恐惧还在微微发着抖,他像小仓鼠般先看看左边,然后又看看右边,接着安安便小脸煞白地飞快朝右边跑去。

安安藏匿的位置右边,有不少废弃的杂物,他扒开杂物堆,从里面抱出一个被他看中的空心的陶罐。

陶罐是土黄色的,表面灰扑扑的遍布灰尘,还有不少精致的花纹,陶罐颈短腹鼓,上头还碎了一块,罐身也有不少的裂缝。

陶罐挺重的,安安用尽全力才能抱起来,脚抖的都有些站不住。他正准备把陶罐抱回藏匿地时,又突然发现杂物堆里还有一大圈废弃的白色的细线。

安安呼哧呼哧地抱着罐子如履薄冰的返回藏匿地。他缩在藏匿地发了一会抖,然后便又听仓库外的动静,接着安安使劲的捏着拳头给自己打气,吸得两边腮帮子鼓鼓的。

这次安安稍微没那么害怕了,他拿着细线飞快的跑到仓库一边,把细线的一头缠在机器的下面,然后他听了听仓库外的动静,接着又飞快跑向仓库的另一边,将细线也系在另一台机器上。

细线是白色的,系在机器上的位置也很低,这样拉得笔直以后,在昏暗的仓库里几乎看不出任何痕迹。

安安低着脑袋想了想,又把地面的不少碎石砂砾都堆到细线的不远处,这仓库很久没人打扫,最不缺的就是尖锐的东西。

把这些事做完后,安安便抱着膝盖蹲在细线的旁边。他之前见电视里有人这样做过,但毕竟也是第一次,安安心里很慌张,也很没有把握。

只是这样也许会有可能得救吧?安安既紧张又坚定的捏着小拳头。

嗯!就算失败了,爸爸最后也是一定会救他出来的!

又过了一会,仓库的门被打开一条缝隙,瘦小猥琐的老头朝安安的方向看了一眼,可能是在确定安安究竟是不是他要的人。

老头确认过后,仓库门便很快又被关上,安安隐隐听见仓库外传来一阵一阵的笑声,大概是这场金钱交易已经顺利完成,所以彼此表现的都很高兴。

交易持续的过程很短,安安始终处在极度的不安中,但在他心底的不安深处,又夹杂着一股翻滚着的无法压抑的愤怒。

老头独自推门进来,从眼缝里猥琐地打量安安,仿佛在看一件价值不菲的货物。

安安战战兢兢地后退,像足一只受尽惊吓的小兔子。

老头检查货物般上下打量安安,接着色眯眯的笑道:“好孩子,别怕,过来跟叔叔走,那帮男人都不懂玲香惜玉,叔叔已经帮你打跑他们了,你乖乖的听话,叔叔一定会比别的人对你更好的。”

老头暗示性的说完变态的暧昧话,便迫不及待地朝安安走过来,他神色充满激动亢奋,以及变态至极的迷恋。

安安没说话,猛地站起身开始朝着他藏匿的机器缝隙内跑去。

老头笑的越发猥琐,像是要扑过来抓安安一般,还一边压着嗓子喊道:“乖孩子,别跑,你小心摔着,我可会心疼死——”

“——嘭!”老头话音未落,便感觉脚下骤然被什么猝不及防的障碍物绊住,他踉跄着想稳住身体,却还是无法控制地猛地重心不稳地狠狠砰然倒地!

细线内被安安铺着尖锐的石子,老头倒地的时候脑袋正好磕在一块石子上,他被磕的大脑一阵眩晕,耳朵里也不停的嗡嗡作响。

老头趴在地上想先缓缓,这石子磕到的位置实在太巧妙,他骤然有种脑袋像被一把刀狠狠插进的感觉,尖锐的痛感在颅脑内横冲直撞,不得安宁。

老头想缓缓,安安却不敢给他缓过来的时候,他径直跑到藏匿的地点,然后又扑哧扑哧地将陶罐给搬了起来,陶罐的重量对安安来说很有压力,他一步一个脚印地朝着老头挪过去。

老头隐隐意识到什么,但他视线也因为摔倒磕到脑袋一时受到干扰,直到安安抱着陶罐走到面前,老头才猛地察觉到危机感,他咬紧牙关拼命想要爬起来,或者是避开安安接下来打算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