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才终于抬起头,小心翼翼地说:“姐夫,其实按规制,明年也会有一届乡试。”

“不一样的,”赵易简脸色苦了些,“我听闻,陛下有意立元后嫡子为太子,这次恩科录取的士子都承六皇子恩德,以后会天然地拥护六皇子,所以会较往年多录一些,我此次参加,也许能得中。”

沈清疏心里发沉,这流言他也听说过,但那都是太远的事,她并没怎么放在心上。

她自己也要参与本次乡试,也没法对赵易简多劝,万一以后他时运不济,一直中不了举,还不恨死沈家人。

“那姐夫你还是去考吧,”这话说出来,沈清疏心里五味陈杂,她沉默了一下,言不由衷地说:“我姐姐这边,有长辈照看着,想来应该没什么问题,我娘子也会经常过来陪伴姐姐。”

赵易简神色松了点,却也没有怎么高兴,他叹气,“唉,清疏,实在是对不住,这次机会对我来说太重要了。”

沈清疏扯了下嘴角,却没有一丝笑意,赵易简只是次子,不想错过科考机会也是正常的。这时代的男子,怎么会为家里的女眷做出这种妥协。赵易简会犹豫,心里会愧疚,都已经算是难得的好人了。

可她是后世之人,她知道产妇生产之后有多么难熬,多么需要陪伴,却亲自做出了决定。

她有些逃避地想,赵易简为什么要来问她,为什么不去问别人。

她心里难受极了。

在赵府用罢晚膳,沈清疏二人才回府。

上了马车,林薇止轻声问:“怎么了,姐夫和你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