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情急之下,阮婉脱口而出,但“喂”了之后又要说何,全然没有考量。

邵文槿回眸看她,脸色多有不虞。

沈晋华就顺势起身,拍了拍衣袖,轻笑道,“西秦的马车委实拥挤了些,邵将军,借过。”

邵文槿便上车避开。

沈晋华拂袖下车,也不多言。

一时间,马车内就只有他二人,除了车轮滚滚作响,便静得可以听到心跳声。

沈晋华说的是她找邵文槿,先前的那声“喂”也是她喊的,……她更怕邵文槿方才是误会了,……总之,于情于理,都应当她先出声。

他抬眸看她,她憋了半晌,方才之事又不知该如何开口解释,关键是,她该站在何种立场去解释?

阮婉就泄气得很。

邵文槿却会错了意,冷冷道,“你就果真如此厌恶我?要视我为疯狗?”

阮婉微怔。

半晌才想起是今日殿中之事,她彼时是气炸了。

他怎么这般小气!!

见她一幅错愕模样,邵文槿心头更恼,莫名自尊涌上心头。每次都恨不得亲到她明白为止,就是朽木都该开窍了,她还是如此,邵文槿有口难言,还要他说得再直白不成!方才一席酸溜溜的话后,更觉脸色挂不住,伸手够起帘拢,又眉头微蹙,继而转眸道,“阮婉,从前是我自作多情。”

什么叫,从前,是他,自作多情?

阮婉心中略有慌乱。

邵文槿咬唇,实在不知还要再说何作何,不如掀起帘拢径直下马车。

“谁说我厌恶你的!”

身后衣襟被人牢牢抓住,有人的声音半羞半恼,还带着几分胆怯。

脚下踟蹰,方才转眸,便见阮婉憋得满脸通红。

四目相视,怔忪之时,阮婉倏然上前,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一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