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黄昏时候,往堤坝返回,段涛和邵文槿也刚好赶回来。沿途将主要堤段都看过一次,也问起他们方才作何。

阮婉就三言两语,顺带问及赈济米粮一事。赈灾的物资比他们出行还要晚三日,又走得该是比他们还要再慢些,那现有的粮食是何处来的?

段涛也不隐瞒,是我托一位商人送来的。

商人?阮婉微讶。

段涛低眉一笑,“侯爷兴许有印象,就是徐府酒庄的老板,许念尘。”

又是她,阮婉微怔,正欲开口多问,远处堤坝的号角声连连吹响,方才稍微清闲下来的堤坝上,顿时又紧张起来。“段大人,洪峰至了!”

洪峰至了?阮婉心中惊骇,这么快?!

错愕里,便见驻守堤坝的守军迅速跑开,沙包和大的土块纷纷往下扔。奈何决裂开口处,滔滔洪水不断,投下去的沙包和土块根本止不住,眼看裂口越来越粗,段涛焦头烂额吼道,“再快些!”

身边的禁军亦全数投入帮忙,时间却抢不下来。沙包落入并不沉底,却是跟着水流下游,起不了作用。

外围有尚未撤离的百姓在哭,若是主要堤段不保,周围村庄都会淹没,济郡情况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堤坝上一片混乱,局面逐渐失去掌控。

邵文槿来跑过一圈,才扔下佩刀,朝江离吼道,“保护睿王和昭远侯离开!”阮婉不知他何意,下一秒便见他扛起沙包就往江下跳。“都下来!”

邵文槿!阮婉险些唤出来。

邵将军!秦书咬牙,也不做迟疑扛起沙包往下跳,阮婉懵住。

周遭禁军都是血气方刚的男儿,邵文槿身先士卒,军中士兵都大受鼓舞,纷纷效仿。就连江离也都道了句侯爷恕罪,便也上前,不做迟疑。短短时间,江中已是人影成片。

洪峰很大,不时有人卷走,而拍打在身上更似惊涛骇浪,根本是拿命去堵!吆喝的号子声震如天,却是借由人墙,手把手堆起的沙包,稳固搭建,才没有被洪水冲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