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充足,她丝毫不嫌热,柳瑟迫不及待踮着脚尖越过窗子给她递进去。

薄薄的一封信,家书抵万金。

信拆开,洋洋洒洒,又是满目相思。

回过头来再去想,清和早已习惯了阿池说想她,念她,搂她,亲她。

这人就像一池滚烫的水,于别的姑娘恐怕早受不了,于清和而言却是最合宜的。她畏冷,阿池却火热,恰好能烧得她通身舒泰,暖化她那颗冰做的心。

“……婉婉,我不与你写信久矣。”

单是这一行字看下去,清和眼睛禁不住发酸。

“局势紧张,我深知不能再想你,每逢夜深人静又控制不住以指描画你容颜。今日不说战事,不谈生死,只说风月,婉婉,我有满腔的情说给你听……”

房门外,猫儿趴在窗台蜷着尾巴晒太阳。

树上的蝉扯着嗓子叫了一声又一声,怕扰着小姐看信的兴致,柳琴运起轻功满院子捕蝉。

猫儿慵懒地睁开眼,笑两脚兽怎么比它还能上蹿下跳。

窗台蜷着一只猫,门前的石阶趴着三四只小猫,橘的、花的、白的、黑的。

鹦鹉小红蔫蔫地窝在笼子,看着它现在蔫头耷脑,不知何时会倏地支棱起来喊一声“阿池阿池”又或“阿池必胜”。

这喊声不分昼夜,若到了深夜猛地一嗓子还能把贼人吓跑。

总之,甚能镇宅。

柳琴柳瑟偶尔被这鹦鹉吵得睡不着觉,偏生小姐喜欢。

后来没办法,小姐只准它白日喊。

不知怎么训的,瞧着是只鸟,调教之后比将军府养的大黑狗还听话。

清和将信看上五六遍,泪湿眼眶。

情书贴放在心口,她俯身倒在软榻,喃喃低语:“阿池……我也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