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冷静理智的沈大姑娘实则早早就疯了,她偏执,如蒲苇柔韧,如磐石坚定,她用满腹才学来丰盈年少枯萎的内心,渐渐忘记了怕,装出好一副温柔恬淡与世无争,吸引小将军投来的目光。

看不见,就会想念。失去阿池,她会变得不再完整。

客栈生意火爆,站在楼梯口的姑娘肤白貌美,眼睛微微失神,长发如瀑绵延至腰际,唇色是娇艳的花瓣色。

清和出门前特意涂上口脂掩盖病色,她捂着锦帕低低咳嗽两声,平静地迎上周围人的好奇打量。

阿池就藏在这些陌生面孔里等她来寻。

她微抿唇,运起理智一脚踩下方才如云翻涌的不安,目光一寸寸挪开。

明目张胆的态度逼退不少人,行走江湖,老人、小孩、年轻漂亮的姑娘,此三招惹不得。

识趣的人斩断了对漂亮姑娘的兴趣,清和丝毫不受影响,安之若素,一身柔弱,茕茕孑立,和这热热闹闹迎来送往的俗世格格不入。

高谈阔论的锦衣少年不是。

举杯独酌之人不是。

面容冷艳眼睛一直盯着楼上的不是。

都不是。

那些陌生的眼神没有一个能让她产生亲近温暖的感觉。

阿池不在这。

怕看漏了,沈清和详细逡巡一遍,确定无遗漏,脚步坚定地往客栈外走。

她爱慕阿池,心会为‘他’怦然跳动。

人就是这样奇怪,你在心里痴缠不悔地念‘他’千百回,眼睛看不到的,心会诚实地感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