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泉水般清凛柔和。

清凛是给外人的,嚣张也是给外人的,玩世不恭都是给外人的。

阿池给她的,永远是捧在手心的珍重温柔。

她动心太早,等察觉端倪已经没了转圜余地。

被轻触到的肌肤恍惚在发烫,她想低头,奈何下颌被人托起,池蘅在她耳畔轻笑:“清和姐姐,再坚持一会。”

清和眼底含笑,柔柔软软,有宠溺,无奈,羞赧,还有藏不住的窘迫。

她一笑,池蘅喉咙又有烈酒在烧。烧得她不知东西南北,烧得她真想给自己一巴掌。

乱七八糟的,想什么呢!

她自己也分不清脑袋瓜里到底在想什么,似清明,又似混沌。

这种感觉不好,青天白日喝醉酒的感觉不好。

“慢慢来,不急。”

一只微凉的手搭在她肩膀,池蘅一愣,咧开一口小白牙,“嗯!清和姐姐莫要嫌弃我手艺差。”

“不嫌弃。”她心想,怎样都不嫌弃。

事实证明,池蘅易容的手艺比清和想像的还要好。

铜镜内少女一颦一笑再也窥不见沈大姑娘的影,分明美色没差几分,给人的感觉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阿池惯会发现女子的美,在修饰美上,功力更深。

“怎么样?”

“很好。”

“那我就放心了。”池蘅放好铜镜,扭头捯饬自己。

她侧头问道:“姐姐,这次我们还扮作‘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