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露出笑容,眼睛笑得弯弯的:“你的名字真好听,比我的好多了。”

我坐在榻榻米上,所谓的医馆是简单改造过的町屋,狭窄细长,充满旧江户的味道。阿福在那一堆抽屉里翻翻找找,帮我正骨时摆出特别严肃的表情:“痛的话就忍一忍。”

说来奇怪,我这个人十分能忍受痛苦。

阿福帮我将错位的骨头掰正了,咔嚓一声,那截骨头发出令人牙酸的细响,但我光顾着盯着她看去了,等她将清清凉凉的膏药贴到我的脚踝上,用纱布一圈圈缠好固定住了,再次抬头看向我时,我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最痛的那一下已经过去了。

最痛的那一下已经过去了啊。

我眨眨眼睛,阿福关切地盯着我,她抬手摸摸我的额头:“你还好吗?”

“我很好。”我回答完,紧接着问道,“你的名字是怎么来的?”

“还能是怎么来的,父母取的呗。”她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似乎已经认命似的,“这个名字是从我曾祖母那里传下来的,我想要反抗也无从下手啊。”

“你的曾祖母?”

她随手往桌上一指:“喏,那位就是。”

被时光磨旧了棱角的木桌上摆着一个相框。相框是新的,但装在里面的老照片早已泛起了斑驳的黄。

“哎,等等,你现在还不能动。”

我拿起桌上的相框。

阿福的声音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我的曾祖母在我出生前就已经去世了,这个医馆是她和我的曾曾祖母好多年前一起开的,虽然她们并没有血缘关系。哎,我的曾祖母命也是挺苦的,小时候还在花街那种地方待过……”

黑白的照片,身着和服的女性侧脸看向镜头。

“……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