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近崛起的聚贤山庄之中屋宇华丽仆妇穿梭,正是在正厅内,一身素服打扮的李守礼坐于右上首,同主位上的粗豪男子耐心讲解着:“隋炀帝杨广登基后,残暴无道,天下共讨之声汹涌如潮。炀帝近臣宇文化及在杀掉隋炀帝之后,得到山河社稷图,但是其作战指挥实在欠佳,对战李密数战不利,被窦建德全家处斩,山河社稷图遂落其手。后窦建德被太宗俘获,此图流入大唐。高祖对其甚为看重,如获至宝,并命人加以修缮,藏于宫室之内。”

“哦?那萧沙此人是如何得到山河社稷图的?”主位上现在正以聚贤山庄庄主王照南的身份掩人耳目、实则为南诏王本尊的阁罗凤显然对此颇感兴趣:“按说此图另有内要,怎么会让萧沙一江湖中人得手?”

“血眼龙王萧沙也是大有来历之人,实为隋朝萧铣之后。萧铣为两朝皇亲国戚,祖父为南梁宣帝之子,姑母为隋炀帝杨广之妻--萧皇后。他虽出自风月之地,家道衰落,但是早早便从从其母口中得知了山河社稷图一物。”李守礼微微一笑,手捻着花白胡须掩饰住眼底精光:“加入明教之后,萧沙为进一步壮大势力,打击恶人谷,打起了山河社稷图的主意;庄主,要知道山河社稷图此物另有内要的传闻由来已久,据闻期间藏有大秘密,萧沙野心勃勃,早有叛教之意,能动此心思也算正常。不过可惜他动静太大加之明教部署气焰嚣张,终被天策军所察觉,上报朝廷,明皇发下破立令,召集武林中人围剿明教总坛大光明寺,明教教主陆危楼察觉到教内因血眼龙王引发的危机,从此明教分裂,东西各半。”

“竟是如此”南诏王若有所思,他虽然面貌粗豪,但心思实则也相当缜密:“能惹得明皇不惜发令剿灭一大教也要掩盖,看来此图中必藏有大秘密!此图不可不得!”

“正是。”李守礼颔首:“不过萧沙此人诡计多端阴险狠毒,还需布局徐徐图之。”

“此事便劳烦国师了!”对老狐狸李守礼非常信任,南诏王意会,转而问起下一步的筹谋与安排来:“ 当下已然联合南诏六脉宫,苗疆天一教,吐蕃星宿派,巴蜀青城,只待成立一品堂,便可万事俱备!只可惜那红衣教阿萨辛不力,竟然败走西域,着实令我失望。”

“确实如此,不过荻花宫一战联合丐帮少林明教,又有藏剑大小姐领头,其人智谋乃女中翘楚人中龙凤,红衣教被破不过是早晚之事。”不着痕迹地对南诏王上眼药,邠王李守礼想起叶紫这个死而复生之大敌,心中忌惮愈加深了。

“此女子确实狡诈难防,不但行踪飘忽不定,武艺也甚为高强,据传与剑魔不相上下?”根据探子的资料,南诏王自然对中原武林俊杰有所了解,感慨叶紫的难搞:“所幸她并未察觉我等动向,且另有图谋,红衣教虽败,却并不影响我南诏势力,只是看明教动向似有重归之迹象,若是属实,不得不防。”

“唐皇室虽然昏聩,中原武林却着实不能小视。”谨小慎微如李守礼,从不小看任何一个敌人,这也正是他当年能够斗倒叶紫的原因:“殿下还需多多筹划,待得来日,将中原之力量一网打尽,才好谋图大计,一举进击腹地!”

“国师所言甚是!!”对李守礼一向很是信服的阁罗凤大悦,似乎光明的前景在向自己招手,他拨开粗髯呵呵大笑两声,忽而听闻外面仆妇通报之声:“庄主,天君来访!”

“快请进!!”听闻重客来访,南诏王连忙起身亲自向着门口迎去,来客似乎地位相对不凡,就连一向高傲的邠王李守礼都缓缓起身向前几步,做出虚迎之态。只见门口衣袖迎风之声猎猎,肉眼难以辨识之身法闪闪动间,两道瘦高身影便一前一后地走进正厅来,乍眼看去,两人身高体态皆无比相仿,只不过装束行动有所区别,虽然皆头戴重笠身披黑袍,内着深黑劲装,行步较前者却带着一副惨若白骨制成的光洁面具,其上绘有诡异纹路,面具一体掩盖皮肤直直蔓延至脖颈以下,与幽深眼洞相匹配令人看去胆战心惊;而落后半步者则行止颇为僵硬,面覆薄如炭灰的黑色皮质面具,同样延伸至脖颈以下消失在领口,只露出一双冷酷乃至锋锐的双眸,眼周绘有与前者相似的反色纹路,状若鹰眼,极为骇人。

若是唐简在此,定会大吃一惊地发现两人衣着正是那日袭击他的疑似无名残部,前者之装束面具,酷似无名惯用;而后者的身形,像极了那人领头之人。

“骨面天君远道而来,本王有失远迎!”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