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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联系上五先生后,秦无咎还把夏家偷偷藏起来的铁矿石,陆陆续续的运了过去。

因为这件事,五先生邀请秦无咎和谢医生北上,以免被把工党当做眼中钉的当局探得消息后,遭受迫害。

秦无咎本来就有这个打算,她总不能一直跟祝长风分隔两地,何况还有祝母他们,况且她比谁都清楚,抗倭战争胜利后,内战不可避免,不趁着这个当口离开,以后形势紧张起来,就走不了了。

现在秦无咎手中只有重锦纺织厂,在炮火中经过几年发展,纺织厂俨然已经成为很多女性的自力更生避风港,也正因为如此,秦无咎并没有脱手纺织厂。

不过这几年她多待在前线,纺织厂早已托付给志同道合的同伴,她的离开并不会给重锦造成什么影响。

西省长安火车站的站台上,刚刚升起的朝阳把明亮的光辉洒在祝长风身上,在地上投下他修长的身影。祝长风抬手看了看腕表,眉宇间难得现出一丝焦急。离他不远,全副武装的保卫人员警惕的巡视四周,他们每个人都知道祝长风的重要性,那是一个人能顶一个师的存在。

随着悠长的鸣笛声,火车徐徐进站,当那抹熟悉的身影刚刚出现在车厢门口,祝长风已经大踏步应了上去。

站台上两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祝母不禁抹起了眼泪,而不离祝长风左右的保卫人员则满眼震惊,一向对女同志冷冷淡淡,清心寡欲的祝工,竟然也有情绪这么外漏的时候。

住处祝长风早已安排妥当,鉴于他与秦无咎还没有结婚的现状,把秦无咎与祝母他们都安排在一处比邻而居,离他的住处就隔了几栋房子。

对于秦无咎的到来,认识祝长风的人都对她充满了好奇,毕竟祝长风是风云人物,本就令人瞩目,再加上他一直单身,拒绝了不少优秀女性的追求,如今他口中被人认为是托词的未婚妻突然出现,大家都想见识见识让祝长风等了这么些年的人,是什么样的神仙人物。

不管大家都抱着什么心态,但基本都是善意的,不过秦无咎还是感受到了一道不善的目光,等她望过去,正好看到一个身穿灰布军装的年轻姑娘匆忙收回盯着她的视线。

秦无咎挑挑眉,横了祝长风一眼,祝长风不明所以,一脸茫然,秦无咎也没当回事,毕竟几辈子过来,他就从没多看过一眼除自己以外的女子。

秦无咎没想到的是,她的无视反而让人对她更恨上了三分。

“装模作样!都没把咱们放在眼里!也不看看自己,除了长的好看一点,哪里配得上祝工?就是个花瓶而已,来到咱们这,只会给祝工添麻烦拖后腿,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肯定是扒上了祝工的母亲,拿这个要挟祝工娶她,呸!”说话的正是刚刚盯着秦无咎看的那个灰军装姑娘。

她旁边一个扎着短辫子的姑娘应和道:“可不是,我看她照你差远了,谁不知道你是咱们文工团最有才气的,长的又漂亮,祝工又不眼瞎,肯定是被所谓的未婚妻道德绑架了,爱情是自由的,你加把劲,肯定能把祝工拿下。”

她们没留神,一个正从她们身边走过的三十多岁女子豁然转身,皱着眉头不善的看着这两个姑娘,“你们俩怎么回事?王晓,战雪,我警告你们,别整那些见不得人的花花肠子,爱情自由,但有妇之夫不自由,别怪我事先没提醒你们,犯了作风问题,谁也救不了你们!”

短辫子姑娘脸色发白,张口结舌,“孙,孙干事,我就开个玩笑,对,玩笑,您别当真啊。”

灰军装姑娘则抿紧了嘴唇,一言不发,倔强的神情诉说着无言的反抗,孙干事冷漠的看了她一眼,“好自为之。”

等孙干事走了,灰军装姑娘才冷哼一声,“呸,一个被丈夫抛弃的老女人,跟我们这耍什么威风。”

短辫子姑娘拉拉她的衣角,“少说两句,孙干事我们惹不起。”

灰军装姑娘恨恨的说道:“不过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凭什么占着祝工不放,我就是不服!走着瞧!”

可她没想到打脸来的如此之快,才过了两天,就传出了二号首长接见祝长风未婚妻,并设家宴招待的消息。为什么二号首长要接见一个名不见经处的小人物?别傻了!还名不见经传,爱国文学家擎苍先生知道不?就是这位!

擎苍先生还变卖家业支持祝长风建立兵工厂,要不是她注入的那笔价值不菲的资金,兵工厂很难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投入生产。

灰军装姑娘脸色惨白,“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她怎么可能是擎苍先生!擎苍先生是多么惊才绝艳的人物,怎么可能是这么个只知道伺候婆婆的旧式女人?”